他俩设想了一下。列夫的“不断革命论”倒是有道理(赤露的成功建立也是基于这一点,所以当初幸亏没听格里哥里和列甫的)但是“路国革命中心论”恐怕是要坑苦了露国。列夫在赤露建立前夕才加入露康的多数派,显然之前一直在有所保留,被老党员认为是投机者也是正常的。更何况,按照刘原所说,他后来的的确确做了破坏党的团结,乃至“另立新党”的事,即使跑到别的国家依然如此。
加上列夫那种自负的性格,和同僚们关系都搞不太好,他俩很难想象,要是列夫上,能把国家搞成什么样。就算他的主张是对的,能贯彻落实得下去吗?
至于其他那些要么在政治上过于动摇,要么过于热衷理论的人,就更难担当最高领袖了。
弗拉基米尔看到,未来的自己最担心的事情,就是最有可能当继承人的列夫和约瑟夫却互相争斗,有分裂的危险。但是,现在弗拉基米尔知道将来分裂的危险被约瑟夫彻底地解除了(不管是用什么方法解除的),反而放心了许多。
弗拉基米尔对费利克斯说:“原本未来的我,想着不要自己指定继承人,让会议来选择。但是后来证明,会议并没有完成这个任务,到头来居然是用最残酷的争斗来决出的胜负。虽然结果还算是好的,但是这过程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啊!”
弗拉基米尔继续说:“之前,我看错了斯维尔;之后,我又看错了约瑟夫……”神情显得颇为自责。
费利克斯也不知怎么安慰他才好,只得说:“不管怎么说,起码没让叛徒上。建设第一个红色国家,毕竟是前无古人的事业,没有任何前人的经验可以借鉴。再说,我们现在不是已经有了一个刘原了吗?有什么事情问他好了。”费利克斯叫他“刘原”,显然是不把他当作国王看待了。
弗拉基米尔点点头:“现在给他安排的教耀国人识字的工作,其实一部分也是为了掩护他。以后再想办法安排他别的事情做。”
弗拉基米尔又说:“现在,两个人一个都不能少。但是将来,要是实在不行,列夫和约瑟夫,两个人只能留一个!”至于留哪个,还用得着说吗?
镜头转回刘原处。刘原的教材也是自己写的,用的是从前的欧罗巴人为学习耀国语创造的“威氏拼音”。刘原不但教那群耀国人认字,还用尽可能通俗易懂的方式给他们讲各种理论。他的想法是,要让他们知道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战斗。
刘原还对学生们说,如果以后最终还是打算回国,就别在这里成家,实在要成家也找自己国家的人以后可以一起回去,以免因为战乱和家人失去联系,造成终身遗憾。
有人问刘原:“我们以后还能回到家乡吗?未来的耀国,有希望吗?”
刘原回答:“一定可以!耀国只有以露为师,走露国现在的道路,才有希望,才能救国。露国的今天,就是耀国的明天!”
刘原心里也在想:“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到故乡——现实世界呢?好想念有智能手机玩的日子啊!可惜,我看样子还要在这个世界里飘飘荡荡不知道多少年。我借用的前国王尼古拉的身体今年已经50岁了,可是要凑足100万积分的话,看这架势,20年,30年,甚至40年以上都有可能,还得努力活着……”
弗拉基米尔说过,让刘原给耀国人当老师是为了掩护。话说此时的露国男人,选择留胡子和不留胡子的都很多,哪一种都不会显眼。倒反而是他的妻子女儿,被以前见过的人认出来的可能性还大一些——然而见过王后和公主的人比见过国王的人更少。
尽管知道国王实际上没有死的人——雅可夫和他的手下们,到了旧首都以后负责看守他们一家的人,还有乌拉地方政府的那些听过雅可夫手下紧急请示的官员和他们的秘书工作人员——统统被下了封口令,但是封口令也不见得百分百保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