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拉基米尔心想：“这么说来，还幸亏露菲战争失利给列夫一派甚至包括我本人泼了冷水，要不然，运气好打赢了的话，恐怕我们都会不满足于仅仅打赢一个菲力，会想着乘胜追击继续进攻别的国家，特别是露西亚帝国时期曾经属于露国的那些国家，结果到某个时期，就会把之前的胜利果实也失去。但是，要是没有这场失败的教训摆在眼前，能说服他们像刘原说的那样见好就收吗？”就连弗拉基米尔都觉得心里没底。按照刘原所说，就算是真的已经失败了，还有人不死心呢。

    刘原倒也猜到了几分弗拉基米尔心里想的事情，默默叹息着，知道未来会有什么危险却无法使别人相信，也真是太悲哀了。

    刘原又想起来小时候在课本上学到过的课文，后来又看过同名的动画片，名字叫《猎人海力布》，是根据蒙古族的一则民间传说改编的。里面讲一个乐于助人的猎人名叫海力布，由于一次偶然的机会获得了听懂各种飞禽走兽的语言的能力，但是不能把听到的话告诉别人，否则自己就会变成石头。有一次他听到小鸟说，自己乡亲们住的地方大山要崩塌，洪水会淹没大地，会淹死很多人，于是赶紧去叫乡亲们搬家。可是乡亲们在原来的地方住久了都不想搬，最后海力布只能把这是从小鸟那里听说的讲了出来，还说了为什么不能告诉别人，结果说完就果然变成了石头。乡亲们这才相信，赶快搬家，果然大山崩塌，洪水淹没了大地。

    现在，弗拉基米尔的处境倒是和故事里的海力布有些类似，也是预知会有危险，却不能说出来是怎么知道的，而不说是怎么知道的，别人又很可能不信。虽然说出来了弗拉基米尔也肯定不会变成石头，但是让人知道他身边有个来自未来的人，引发的未知风险谁也没法预料。弗拉基米尔并不像有些人想象的那样有着一言九鼎的威望，尤其是在列夫面前，偏偏露菲战争的露方总司令图斯基又是列夫的铁杆亲信。

    为此，无论是弗拉基米尔还是刘原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最后，弗拉基米尔叹息道：“我也只能提醒他们见好就收了，听不听是他们的事。但是无论如何，要他们把人给尽可能带回来。我们已经在这次战争中失去了大量的人口，八万人就这样扔给菲力任凭他们死去，怎么行？”刘原想来想去，也真的只能如此。

    的确，918年至920年，新首都减少了75%的人口，旧首都减少了50%。这还是干涉国并没有像刘原想象中那样使用生化武器的情况下。

    刘原在这一点上并没有能够改变什么，原因主要有以下几点：

    1.减少的人口不都是死了，有很大一部分是去了别的地方，比方说被征召入伍的（尽管入伍以后的死亡率不算低，起码不是必死），属于“敌人”怕被赤露清算而逃走的，或者是躲避战乱去别处避难的。这些在战事结束以后，还是有可能会回来的。

    2.刘原提前“发明”的那些武器虽然可以增加敌方的伤亡数目，却对减少己方的伤亡数目帮助不大，毕竟数量也就这么点，敌军并不是战斗意志薄弱到增加这点伤亡数目就不敢打的那种。这得等到军工厂全面开工才行，而且最好是造出生产线来。

    3.青霉素能够减少战场上下来的伤员的死亡率，却对别的很多瘟疫无效——补充，这些瘟疫敌我不分，并不像是干涉国有意发动的。之前曾有席卷整个欧亚大陆，据说威力使得一次球战不得不停战的西班牙流感，紧接着又是一波新的疫情，斑疹伤寒。西班牙流感是病毒性疾病，青霉素对其无效，斑疹伤寒虽然是细菌性疾病，但其致病菌却是革兰氏阴性菌，青霉素同样对其无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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