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想吃亏，最终结果只能是大家一起吃亏。如果随时可以退出联盟，就必然会造成只能同享受，不能共患难的结果。就算这一代的加盟共和国领导人思想觉悟高，能够做到不这样，那么下一代呢？再下一代呢？还能做到吗？”这些是刘原曾经在弗拉基米尔面前说过的话。

    刘原又想到自己曾经作过“拖拉机”的比喻，也一起写了上去：“联盟决不是简单的量的相加，而是质的飞跃。如果把联盟比作一台大机器，每个红色共和国就都贡献出一部分零件，一台机器的作用远远大于一堆零件。如果谁都可以把自己贡献的那部分零件拆下带走，那么整台机器就将无法运转。”

    “自治共和国方案，恰恰是既能防止大国沙文主义，又能防止随意退出联盟，在统一为一国的前提下适当保持各地区一定独立性的最佳方案。”

    写这些话的时候，刘原的脑中却很魔性地不断回响着一首从前在最不受重视的音乐课上学的湖南民歌：“一根那个竹竿容易弯～三缕呀麻纱呀扯脱难～猛虎落在呀平阳地～蛟龙呀无水呀困沙滩～不怕力小怕孤单～众人合伙金不换～众人那个合伙金不换～”

    刘原又在想着一段话，是形容现实世界里“日不落帝国”时期的英国的：“北美和俄国的平原是我们的玉米地，加拿大和波罗的海是我们的林区，澳大利亚是我们的牧场，秘鲁是我们的银矿，南非和澳大利亚是我们的金矿，印度和中国是我们的茶叶种植园，东印度群岛是我们的甘蔗、咖啡、香料种植园，美国南部是我们的棉花种植园。”虽然刘原的记忆没法精确到知道这段话是英国经济学家杰文斯在1865年说的那么清楚，但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正是遍布全球的殖民地体系不断为英国本土提供各种原材料、劳动力和市场，才造就了强大到不可一世的大英帝国，而二战以后殖民地体系土崩瓦解，英国也就沦落成了一个二流国家。

    而在这个世界里，亚瑟帝国现在的情形也基本如此。

    依照原来的情节，各方面的态度是这样的：乌国是赞同约瑟夫的方案的，白露西亚则向乌国看齐。阿塞疆也是赞成的，亚美亚则是经过一番拉锯以后被格里戈利支持的统一派占了上风。所以，当时只有格鲁亚明确表示不愿意。

    922年4月，根据露康中央决定，赤露联盟的筹建工作正式展开。4月11日，露康中央成立专门委员会，起草露西亚与各独立的红色共和国相互关系的方案。此项工作由约瑟夫具体领导。原因很可能是因为约瑟夫还有另一个职务——民族事务委员一职。

    在露康十一大上，叶甫盖尼对当上了zsj的约瑟夫还身兼多职曾提出意见，当时弗拉基米尔曾为约瑟夫辩解说，无人可以替代。此后，922年4月25日，解除了约瑟夫的工农检查人民委员的职务。然而他的民族事务委员一职一直担任到1923年7月该部撤销为止。

    此后，弗拉基米尔与约瑟夫在民族问题上却产生了分歧，并爆发在格鲁亚问题上。在刘原这个旁观者的眼里，此事甚是吊诡：本身是露西亚人的弗拉基米尔却非常注意维护格鲁亚的利益，尊重格鲁亚领导人的想法，甚至有现实世界的“圣母”的感觉——弗拉基米尔是男的，似乎改用“圣父”更为妥当。而相反，本身就是格鲁亚人的约瑟夫（刘原后来才知道还有同为格鲁亚人的格里戈利）反倒对格鲁亚领导人的“不听话”的行为采取了非常严厉甚至是“粗暴”的方式制止。莫非，正是因为这两人本身就是格鲁亚人，才更加清楚他们的“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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