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刘原想到了阿曼德和亨利。但实际上，此时弗拉基米尔和约瑟夫也都想起了这些帮助赤露渡过饥荒难关的人。并且，他俩也都猜到了刘原刚才说的“争吵”实际上是什么样子。刘原又补充了一句：“不过现在弗拉基米尔同志的身体很好，肯定不会发生了。”弗拉基米尔和约瑟夫看看刘原，都微微点了点头。

    约瑟夫于是继续看后面的。看到弗拉基米尔的那封信被公布后，自己非但没有辞去总书记的职位，反而因一系列机缘巧合，成了整个国家的最高领导人，他并没有欣喜若狂；再看到后面一段，他不禁有些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什么？我会杀掉列甫？尼古勒？格里戈利也会被我逼得自杀？就连列夫最后也被我派人杀了？”

    刘原知道，此时列甫、尼古勒和格里戈利都还和他关系非常好，而列夫则被看作除了弗拉基米尔以外另一个“不可撼动的存在”，以至于此时的约瑟夫自己都不相信这些人将来都会死在自己手里——格里哥里和他则没那么深的交情，所以约瑟夫没提他。再说，虽然约瑟夫和心慈手软完全不沾边，但是知道未来的自己会变成杀人狂、魔鬼一般的角色，毕竟不是什么好的感觉。于是，刘原答道：“你也可以选择不杀他们，但是不杀的话会引起什么后续反应我也说不准了。”

    “那，我不会把娜捷日妲也杀了吧？”

    “你就当着弗拉基米尔同志的面说这话？”刘原心想，嘴上却回答：“还真有这种传闻，不过我是不大相信的。她后来也参加了列甫、格里哥里与列夫的联合反对派，于是被你软禁，她在七十大寿时你派人给她送了个蛋糕，她吃了以后第二天就突发疾病死了，所以才有这个传闻的，说是因为你不想让她在几天以后开的会上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但是要真用这个方法杀人也太明显了吧！”约瑟夫说：“我要是想不让她说话，直接不让她出来不就行了，何必这样偷偷摸摸却又欲盖弥彰。”露语里面虽然没有“欲盖弥彰”这个成语，但是有意思相近的说法。

    今天，刘原又有了那种想隐瞒什么都瞒不住的感觉。

    约瑟夫看到刘原转述的评价自己的那段话，知道赤露联盟在自己的领导下打赢了卫国战争，并且在二次球战以后成了红色阵营的领袖，世界的两极之一时，这才露出一丝笑容。但随后就看到在自己身后，那个曾经口口声声管自己叫“父亲”甚至是“亲生父亲”的尼基塔在接替自己后把自己贬成“暴君、白痴、刽子手”，并把自己的遗体从弗拉基米尔墓中迁出焚烧成灰改葬到别处时，却也并没有暴跳如雷。但是再看到赫鲁晓夫军事干涉已经是红色阵营的菲力和洪牙利，和同属红色阵营的耀国翻脸，又和亚米利加搞出玖马导弹危机时，还是指着那一段怒斥“真是昏了头了！”

    看到尼基塔被列昂尼德发动政变赶下台，约瑟夫说了一句“活该”，但是看到列昂尼德又入侵也已经是红色阵营的捷斯及不是红色阵营的阿富汗，穷兵赎武搞星球大战并且放纵官员贪腐还搞终身制时，他又说了一句“比前面那个还不如”。

    看到戈巴契那一通“改革”使得赤露联盟摇摇欲坠并且连带变色了一大批红色阵营国家，最后鲍里斯又推了一把，把赤露联盟本身也彻底搞垮解体并且变色时，刘原看到约瑟夫的手紧紧攥住桌腿，骨节发白。他抬起头望着弗拉基米尔，从牙缝中缓缓迸出：“您说过，堡垒往往最先从内部攻破。”

    约瑟夫又去看耀国的情况，看到耀国的革命于949年取得胜利以后，再和赤露联盟对比一下，轻轻叹了口气。

    欲知约瑟夫看完以后还会说什么，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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