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瓦宵光曙,重檐夕雾收。日晖青锁殿,霞生结绮楼。
早上晨光甚好。龙三芎推开房门,打了个哈欠,活动着臂膀走了出来。他随意地攥了两下拳头,臂上的青筋更加凸显。
这时,龙老爷子竟然推门进入。爷爷是有早起的习惯,可是这么早,佝偻的背上还挂了个药箱。那么,大早上的他到底去哪儿了呢?
龙三芎突然停下动作,目瞪口呆地看着爷爷。
老爷子瞟了他一眼,淡静地回头合上门。
三芎向前迈了几步,来到爷爷跟前,开口说道:“不是,爷爷您这是干什么去了?”
“哼”,老爷子瞅了三芎一眼,就朝屋里走去,边走边说:“赶紧收拾收拾,吃了饭,给我老实儿的局里去。”
“警局这两天儿没事儿。”
老爷子回过头,斜着眼瞅着他。
“啊,行,我去。”三芎甩着膀子,乖乖地去洗脸了。
老爷子也进了房间,关了门。
吃过早饭,三芎来到警局。看了看,一共不到10个人,都三三两两的聚到一起,喝酒的喝酒,打牌的打牌。
其中几个看到三芎来了,都热情的招呼他加入,三芎摆了摆手,径直朝辛全走去。
辛全是辛里的堂哥,跟三芎也全是一起光着屁股长大的发小,只不过,人家不像三芎那么欠揍,人家可是副队长呢,虽无实权,但也算体面。
三芎悄悄的走过来,突然拎起茶杯,咣当一声敲在桌子上。辛全缓缓抬头,看了一眼三芎,然后又低下头看着书,冷冷的说道:“你怎么来了。”
三芎一屁股安在桌子上,悠荡着腿的说:“我这不是来陪你嘛,你说你也不打牌也不喝酒,我要是再不来,你不得无聊死啊。”
“呦,这么好心呀。”辛全翻了一页书,顺便笑着抬眼看了他一眼。一对酒窝甚是好看。
“唉呀,别看了别看了。”三芎单手合上辛全面前的书,顺手就扔到一边儿。
“你干什么呀。”辛全一脸嫌弃。
三芎从桌子上跳下来。走到辛全旁边,拉开一张凳子坐下。
三芎拽了拽裤腿,低下头,看着辛全说:“唉,跟你打听个人。”
“呦,你还向我打听人呢?”辛全无可置否的看着他。
“唉,这正经大户儿,你比我熟啊。”
“谁呀?”
“那西街的陈家,住了什么人?”
“西街”,辛全皱着眉头,想了想说:“做酒水生意的陈老板?”
“对,就是卖酒的。”
“我记得那家人好像是去年从省城搬过来的,去年省城战乱,来这里避难做生意。”辛全十指交叉,抵着下巴,然后深沉的说:“好像还有什么个什么亲戚。”
“噢?”
“你不说我还忘了,之前我还觉得这家人怪怪的。”
三芎伸长了脖子,问:“怎么怪了?”
辛全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回道:“不清楚,说不上来。”
三芎瞥了他一眼,说:“得,算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