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钟的街市熙熙攘攘,仓皇的脚步窸窸窣窣。
三芎还是随意的来到了警局,一个人猫在内间里,挑出一本无关痛痒的往年老案,一页一页的翻看。
“陈小姐您不能进去!”
“我又不干别的就是去看看!”
“不行啊!”
外面的吵闹惊扰了三芎,准确来说,是成功的吸引了龙三芎。因为这正好给他找了一份正经的事情去做。他把书轻轻的放回原位,整了整衣领,抖擞了两下就背着手背向外走去。
“您真的不能进去,辛警官不在!”一位年轻的警员,跟着一位蓝色裙装的姑娘走了进来。
三芎背着手背,边问边走了出来:“怎么回事啊!”
“龙先生!”看见龙三芎出来,圆青欣喜的迎了上去。
一旁的小警官看的一愣一愣的,便要上前解释,可是便被三芎赶了下去。
三芎看了看圆青,也让她坐下了。
“新来的孩子不太懂事,陈小姐不要放在心上。”
圆青点了点头。
“陈小姐近来可好,我听辛全说,酒坊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圆青:“龙先生别取消圆青了,怎么会没有麻烦,不然也不会来找你们了。”
三芎:“又出什么事了吗,陈小姐可又梦魇了?”
圆青咽了口唾沫,睁大了眼睛说:“我这次来主要是找辛警官,想看一看当时那张订单,不是在他手里嘛。”
三芎想了想:“是,可是他有事被局长叫去了省城,陈小姐怎么突然想看订单了。”
圆青喘了口气,上赶着说:“我找到破绽了,那印章,问题就在那印章上!”
怪不得。三芎和辛全不是没有怀疑过印章,可是对比过其他订单上的印章,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同。既然陈圆青都这样说了,那么,究竟是怎么样。
三芎:“陈小姐你先别着急,慢慢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圆青咽了口唾沫,然后说:“是梦里,就是梦里。”
龙三芎眼神一亮,皱起了眉头,继续听着。
陈圆青继续说:“我梦见地上多了一张单子,他的印章和其他的不一样。”
龙三芎坐直了身子继续问道:“怎么个不一样,之前跟辛全对比过,毫无异处啊。”
“不是我们酒坊的印章,是我父亲,我爹的名章!如果龙先生不信,大可找出那张订单,一探究竟。”
这可麻烦了,没个三五天辛全是回不来的,他一直很关注陈记的案子,那张单子也被他随身携带,根本没有办法为陈圆青找出来。
可是陈圆青说是从梦里知道的,那么她究竟是梦到了什么东西呢。
三芎:“这就很为难了陈小姐,订单被辛全带去了省城,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啊。”
春香却替圆青嚷了起来:“那怎么行,我们陈记可拖不得那么久,谁知道会多出几笔退单啊!”
圆青喝住了春香,又转头对三芎说:“若是龙先生不介意,圆青想请您探梦。”
“那陈小姐要想好了,无端探梦,可是要伤神的。”三芎严肃的说道。
圆青点头应了。
三芎让春香扶着圆青,自己三两下就把圆青催的熟睡,看来她最近真的是劳累坏了。
圆青的意识,随着三芎的指引一步一步回归到那天的梦境。同样的房间,同样的桌椅,同样一片白雾茫茫,不同的是,那张呼啸的窗子,已经合上,地上并没有散落什么纸张。梦里的她还是那样劳累,坐在桌椅旁便不知不觉的发困。
她好像忘记了自己是在做梦,更忘记自己来此的目的。她慢慢的趴在了桌子上,缓缓的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