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杀这件事,一定是种错误的吗?江泽”
我木讷地盯着那户透明色的落地窗,镜中所映照的那道白色倩影,依旧在不依不饶的模仿着我的一举一动。
这种微妙的感觉,就如同是在直视着另一个我一般,无论如何作想都会令我感到不爽。
说起来...
在恍惚间,我忽然想起了什么,下意识的伸手轻抚着自己颈椎处,那个名为髓棘的部分正在隐隐作痛着。
即便疼痛感来得极为轻微,但这类自神经触觉上传递而来的刺痛感依旧在不时地警告着我,那里正存在着某种病变期。
“欸?”江泽愣了一下,“这种事情的话...小桂你是指网络上很有名气的那类,出自哈佛的列车撞人驳论吗?。”
“作为当事人而言,无论是否会去选择改变火车的轨道都会处在一个极为尴尬的境地呢,为了拯救那5个人而不得不去选择加害另一位无辜者什么的...”
“关乎于生命的价值啊,这个话题可真够沉重的…”
江泽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小桂,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很会找话题”
“不,那是你想多了。”我故作平淡地转过头来,面无表情的盯着江泽。
江泽毫不在意我的冰冷语气,反而得意洋洋地说“我还不了解你吗,小桂…以前的时候玩脑筋急转弯的时候你可从来就没有赢过我嘞…”
“瞧把你得瑟的紧”我鄙夷地朝着他啐了一口。
那种事情…打从一开始我就已经决定好了…
江泽不动神色地看了我一眼,随后大大咧咧地嘲讽道:“还有数学竞赛的时候也是哦,论学习方面你可从来没赢过我嘞!”
“啧...”
经过江泽这么一打岔,有关于四季公寓的话题显而易见便被对方所阻止,我们秉持着相处多年来所培养着的默契,又彼此心照不宣的默默地走了一段路程。
绕过四季公寓后,便是大马路上逐渐逼近着的喧嚣声,五花八门的彩灯与形形色色的路人们在街道的两头来来往往,热闹的车灯以及车辆轰鸣时的引擎声,夹杂着奔流不息的人流一同组成了眼下所见的浮世繁华。
穿过大马路上林立着的各色店铺之后,便是尚未停业的公交站台。
我停下了脚步,回头望向默不作声地江泽,以命令似的口吻,忽然说道:“江泽,今晚留下来吧。”
“哈?突然间,你这是想要干什么啊,小桂...孤男寡女的不太合适吧?”江泽有些诧异地盯了我一眼,表情说不出的诡异。
“可你的样子似乎是很期待呢?”我不由分说地牵起了江泽的手,硬拉着他向我居住的公寓楼方向走去。
“我说小桂,你的房间我有经常去的啊,若果没什么要紧事情的话还是保持平常那样,就好。你是女生可不能惹得左右邻居闲话。”江泽善意地提醒道。
在此之前,究竟是谁非要死皮赖脸的想方设法混进我家的?
我恶狠狠地瞪了江泽一眼,小声地解释道“人形烧,你前阵子买的那些市面上中的劣质品,还被我搁在那儿,需要你把它们给我彻底解决掉才行。”
江泽许是见拗不过我,他露出了无奈的表情“那还真是拿你没办法呢,那我今晚姑且就留下来吧,不过呢,小桂啊”
“恩?”我疑惑地看向江泽。
他就像是个老大妈般,语重心长地劝诫着我“你毕竟可是女孩子啊,难道就不能矜持点,以后要是嫁不出去该怎么办。”
“要你管,啰哩八嗦的跟个糟老头子似的。”我不满地撇过了头,喃喃回嘴。
江泽则嬉皮笑脸地回应着,“是是是,糟老婆子说的对。”
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脸上堆砌出的虚假笑容,我一时间有些感慨,这个讨人厌的家伙演技又在不声不响的时间突兀的进步了。
起码,对再度拥有感情后的我而言,如今已是猜不透对方,究竟是真的在笑,亦或是偷偷在哭…
……
回到公寓后,在我的严厉监督下江泽像是一只打了霜的茄子般,苦着一张脸将他买来的那堆所谓的人形烧给彻底处理干净。
当晚,我们一起挑灯夜谈聊了许久,从彼此间的相遇、相知以及相识聊到了生活中的一些趣事,对于长年都独处在极为安静环境下的我而言,倒也算得上是一件令人感到愉快的惬意事。
“呐,江泽。马上就要快到四月初了呢”我将墙边上挂着的日历表轻轻地撕下了一页,看着上面逐渐接近的日期,一时间有些感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