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伤员们并不给他们时间,甚至都没有听清剑组组长的话,高度紧张加伤痛折磨,使得他们神经过于敏感,有人不惮用最大的恶意揣测近卫局:
“近卫局在欺骗我们!这根本不是什么隔离套装,这是装尸袋!为了防止杀死我们后,我们体内的源石污染扩散,设计好的棺材!”
剑组组长听见那人的叫喊,歪头一声笑:
“啊哈?你们的想象力有点厉害啊,不如去当段子手吧?你稍等下我们这就让罗德岛的感染者朋友们也穿上……”
但其他伤员的分辨力也及其低下,瞬间就被煽动。躁乱扩散,伤员们没有人愿意穿戴,对近卫局恶语相向。
“天杀的近卫局,一定要赶尽杀绝吗!”
“我不想这样窝囊地去死!”
“求求你们做个人吧……感染者也是人啊!”
……
场面逐渐失控了,剑组组长耸肩,晃悠手中的套装,指了指身边一幅无所谓模样的黑角和芬。
“听我说,罗德岛的感染者们也会穿上这种套装,这不是谋害你们的工具,放松点……”
可惜当一个群体固执地坚持自己的想法时,再多证据和道理,他们都听不进去。
医生盯着阿米娅,表情逐渐扭曲变形:
“罗德岛是感染者的叛徒!他们屠杀感染者的事迹,全世界都一清二楚!别想串通他们演戏!我们已经受够了……被屠杀……我们不会束手就擒了!”
立刻就有还能走动的伤员响应他:
“不能任由他们宰割!哪怕死也要死得有尊严!”
近卫局和罗德岛干员们震惊的目光中,身受重伤的感染者们全都挣扎起身,抄起一切可用的工具,当成武器,飞扑而来。
居然主动进攻,他们这是宁可直接战死,都不愿意被近卫局逮捕?
苍硕眼看情况不对,抓着阿米娅的兜帽就往西门跑。
“阿米娅,快带我们的人退下!”
全都疯了,这群伤员全都疯了,鬼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来。要是干员们在交战中出手不慎,杀死了伤者,不仅干员自己可能留下心理阴影,还会落下不好的名声,这种麻烦事还是交给近卫局来处理吧!阿米娅没有多说,只是点头,当即催促两支分队退出仓库。将现场留给近卫局来处理。
剑组组长甩手打断两名伤员的木棒和铁棍,随手将他们提起来,扔至十米开外,摔个七荤八素,发现周围的剑组成员都在被两到三人围攻,剑组成员全都品行良好,碍于对方的情况,不便恃强凌弱般出手。组长觉得有些头疼,再次高声警告他们:
“你们冷静点好伐!我们不会伤害你们的,你们这是有被害妄想症吗!”
没人听他唠叨,一袋血浆砸在他的面甲上爆开,让组长染了一身猩红,狼狈不堪无语凝噎,组员们见状只好提醒他:
“组长!他们全都失去理智了,不会听劝的!”
组长摇头叹气:
“没办法了,注意控制力度,反击吧。”
说罢剑组组长拔刀出鞘,三吋即止,随后又送刀归鞘,刀鞘和刀镡碰撞,触发源石技艺,气压爆破,环状扩散,在密闭空间中形成汹涌的强风,瞬间将九成伤员掀翻,倒地难起。
然而组员们立刻发现,后排有两名伤员穿着过分宽松的外套,外套边缘隐约露出电线和管状物的轮廓,服役时间较长的干员明白,那是何等致命的装置:
“组长!后排有人藏着源石炸弹!”
组员说罢就用红外手电照射危险人物,剑组组长终于意识到事态严重,起步冲刺,试图控制对方。
“不能让他们出手!”
为时已晚。
疯狂的伤员断然启动信管,引爆炸弹,强光放射,硕大的火球四迸,吞没伤员,直击剑组组长。抢先爆轰抵达半步,领队的瞳孔骤缩,横挥刀鞘,再次施展源石技艺,后方的剑组组员还没有作出反应,就被组长挥出的强劲气流击倒,推向西门,飞出仓库,撞上先行撤退疑惑观望的罗德岛干员。干员们震惊卧倒,躲避喷涌而出的源石火焰和碎片。
爆轰的威势恐怖,仓库中尚存的被彻底引燃,熊熊燃烧。没有整合运动的伤员出逃,显而易见,距离炸弹较近的他们无一幸免。
他们这算是……自爆袭击吗?
仓库西面的陈和零组目睹爆炸,立刻从电台发来问询。
“剑组,什么情况?我看见仓库里有爆炸发生!”
没人回复陈,近卫局和罗德岛都一时语塞,难以组织语言,描述事态崩溃的前因后果。
苍硕倚靠一台废弃卡车的车轮,半跪在地,只觉得耳鸣头疼,耳机中陈的呼喊就像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声音。灼热的气流过后,身躯则被震波影响,像是快要脱离神经的控制,延迟上千,迟钝麻木。更要命的是,恐惧的藤蔓正疯狂生长,苍硕不断战栗,呼吸困难。他本该庆幸,自己提前让阿米娅带着罗德岛的干员们离开,否则很有可能直接交待在这里。但现在脑海中,“庆幸”这想法的火花都完全无从闪烁。
作为一直生活在和平地区的普通青年,他首次亲眼目睹炸弹爆炸,感受到远比步兵交战震撼的死亡威胁。
艰难转头,苍硕望向阿米娅,发现阿米娅注视着燃烧的仓库,表情凝重,侧脸的线条带血,与她反应相同的,还有所有剑组成员。
剑组组长还在里面,他将部下推离仓库,自己却正面迎接了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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