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街头————
“呼,呼,有人吗?,有人在吗!”
一身黑的刀客塔气喘吁吁的在龙门街头奔跑着,汗水顺着头盔和头皮之间的缝隙流下,浸入厚重的大衣里。这件看起来还有几分潮流感的大衣表面上还没有什么异样,里面却已经烂湿,这种闷热让刚开始复健的刀客塔难受到快要晕厥。
没什么肌肉的刀客塔终究还是慢下了脚步。
“呼,呼,呼……跑不动了……近卫局也好,城主府也好,居然一个人也没有,啊哈哈,原来如此,龙门公|务员今天集体休假……?”
一个光团沉重的砸在了刀客塔的脚下,兜帽男全身上下的毛孔像是波浪一般立起又落下。震动从脚下往上传递,通过腰部、脖颈、眉毛直达发梢,最后从猛然翘起的呆毛传出头盔,刀客塔的震惊才成功的就此打住。
“——休假个鬼啊!”
男人再一次的跑了起来,短暂的休息没能给他带来多少肉体上的恢复——精神上也是一样。因为自己不了解的什么力量被消耗殆尽,刀客塔现在连影子干员都召唤不出来。然而,光团在身后紧追不舍,他就是有一百个不情愿也只能继续前进。
即便前路无比渺茫。
“整个城的人都被你拐跑了还不够?就不能放过我吗!”
大概是为了对抗这座空城给自己带来的孤寂感吧,尽管全身酸痛,但刀客塔还是坚持冲着光团喊话来排解自己的恐惧,期待着有个温和的/暴躁的/三无的/祖安的声音能凭空响起来应自己的话。
(该死,整座城的人都不见了,这已经不是人力所能及的范畴了吧!我还找不到任何敌人的痕迹,难道我真的就要这样不明不白的挂彩?!)
在刀客塔的视野之中,密密麻麻的红线和黄线已经布满了整片城区,线头如同轮转源石铳的射|弹一般朝着自己涌来,这么多的敌方单位协同作战他还是第一次见。
……不,或许不是第一次?
(有破绽!那条街上的光团比平均水准少一半!)
在光影交错之中,刀客塔似乎看到了自己身着黑衣在罗德岛舰桥上指点军阵,脚下烟火缭绕,喊杀声连天的壮阔场面。他摇了摇头,把这些光景全部归类为自己理智值低下所产生的幻觉,再一次对现场的局势进行了计算,发现十字路口对面的街道有些异样。
(如果跑到那边的话……步程,风阻,……计算血糖……能行!)
(如果我用尽全力奔跑的话,能够在被抓住之前赶到那边!虽然后续的逃脱还是没有什么把握,但是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呦嘿!大团子看这边!”
刀客塔挥舞着手臂大声的喊叫着,瞬间就吸引了四周的所有光团,然后在光团迅雷不及掩耳的攻势之下很快的被包裹,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条街之外———
“嘿——咻!”
地上的井盖突然被翻开,一只惨白之中略带青色的手掌搭在了边缘,然后这只手上的青筋瞬间暴起,有着深深黑眼圈的男子顶着乱蓬蓬的头发钻了出来,他放下另外一只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哈,呼,哈。累死我了,所谓的军师系美青年可不是用在战场上跑腿的,呼。”
以刀客塔的脚程怎么都不可能逃脱光团的追捕,情急之中刀客塔上演了一出黑禅脱壳——把自己的头盔和装甲(风衣)脱在了下水道口。没想到光团真的冲着它们去了,刀客塔也因此捡回来一条命。
(还好我跟着铸铁锻炼了肌肉,不然真的得死在这了……话说这里怎么这么安静?)
被光球占领的龙门市早已陷入了沉寂,刀客塔感受到的异常之“静”来自于脑海:从办公室追他到这里的那种杂音不再于脑海中回荡。没了那种低语声其实还听不习惯的,刀客塔的身心都被刚刚摄入的过量理智药水俘获,整个人像是磕了猫薄荷的菲林族一般血液沸腾,轻飘飘的想要当场蹦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