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距离赞岐造麻吕翡翠竹器的轰动已过去了两个月了,但就是在这几个月里,耳成山中又发生了几件大事,成为了此地居民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使人啧啧称奇。
其一是赞岐造麻吕在一个月前又从发现了一根奇异的竹子,并在竹节中发现了大量黄金,从而一跃成为三山的首富(奈良县富户多多,不算)。而这不但没有引起他人的觊觎,反而让很多人认为造麻吕前世一定是功德圆满的活佛(霓虹从圣德太子时期起大兴佛教,神道教衰落),以至于很多奈良县中的贵族都放低了身段来与之交往,使得造麻吕名声大噪。
其二是耳成山中不知从何时起来了一位唐人,虽然很是年轻,却博学多才,讲解华夏古籍是头头是道,鞭辟入里,连位高权重的大纳言(日本官名)藤原不比等都对此颇为意动,放下身段亲自邀请其到宫廷中担任讲师。但是这位年轻的唐人却婉言谢绝了藤原公的邀请,而且出人意料的在奈良城郊办起了私塾,最让人吃惊的是他教学不论贵庶,只要缴纳那小康人家都能承担的学费就可前去听课,因而分外火爆,尽管教室扩张了多次,每堂课仍是座无虚席。(由于儒学传到霓虹,霓虹在宫廷中兴办起学问所后,皇太子以及皇族和宫廷贵族子弟都到宫廷的学问所就学,宫廷教育就此发端)(此时霓虹只有宫廷教育,寺子屋是江户时期的产物)
但最令人敬畏的是这位唐人身怀异术,曾有过好事之人尾随他回山,在山中却如进了鬼打墙一般困在了里面,过了那么三炷香时间才能早到下山的路离去,唐人的居所却影都没找到。因为此事,所有人都对他恭敬有加,不敢造作。
……
奈良城郊,王氏私塾。
因为学生的急剧增加,私塾的扩建明显不再合适,所以教学的地点便索性设在了一片平地上,简单的支了个架子用以抵御毒辣辣的阳光,四周围上的屏风用以抵御风尘,载有学生们自带的竹席(霓虹是跪坐,这年代榻榻米什么的暂时别想)就是一间功能完备的教室了。
“好了,今天对《诗》的讲解就到此为止,回去后一定要好好温习,温故可知新才算是理解到位了。”
少年一边说着,一边从讲桌的暗层中抽出一沓厚厚的暗黄偏绿的竹纸(竹帘纸在魏晋南北朝时期已经出现),在众学子热切的目光中分发下来——这也是这间私塾如此火爆的原因之一。要知道霓虹本土产的和纸产量极少,就是一般的武家子弟都用不上,而王氏私塾每天提供的纸张无疑是一个几乎不可抵抗的诱惑。非要说有什么不满,那就是这个讲师几乎堂堂课都拖堂吧。不过这不正是穷苦人家的孩子所期待的吗?
与此同时,竹居内。
此时的小竹居已经可以去掉那个“小”的称呼了,竹居的规模已经从只占竹丘平顶的一隅之地扩张到了将近三分之二的平顶,仍旧带着碧青色彩的竹竿无言诉说着这栋佳居存在历史之短暂。而就在其中一间竹舍的拔步床上,一个大约十三四岁,身着白色亵衣的娇小身影正百无聊耐的在那里滚来滚去。
“唔……好无聊啊,父亲大人又把我丢在家里不管……”伴随着一声似梦似醒的抱怨,娇小身影的主人慢慢起身,展露出了她的容颜。
这是何等美丽的容颜,一袭乌黑如夜,光亮如鉴的柔顺长发自然地垂至腰际,明亮清澈的双眸如同天际最为耀眼的星辰令人沉沦,玲珑精致的五官像是天公精细雕琢了不知多少岁月的完美作品,洁白如玉的柔荑仿佛世间最洁白无瑕的羊脂白玉,略微散乱的齐眉刘海不但没有降低佳人的美感,反给人一种楚楚动人的神韵;衣衫下若隐若现的锁骨勾勒出能让完美的曲线,吹弹可破的雪白肌肤似是纯粹的初雪,清脆如玉石轻鸣的嗓音四室似是最为动人的天籁绕梁三日而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