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北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他以异样的眼光看着无名，这让无名的笑容越发僵硬。

    “看什么看？”

    最后，那坏笑已经变成了皮笑肉不笑的虚伪，少女甩给许北一个背影，却不知道这让她在许北心中的形象更加不成熟。

    反手将苦无藏好，而后看向了前方的车厢。

    “那里面没声音了。”

    许北说道，他重点关注地面上，那里有许多血脚印——并不是脚印的主人流了血，而是踩在鲜血上导致鞋底被染红，接着染红了地面。

    目光沿着血迹移动，最后发现脚印的主人们是从这里撤了出去，他们往后面去了，也就是他们来时的路。而当这些离开的人们行至门口时，血脚印已经几乎消失，这也是他之前没发现痕迹的缘故。

    “他们是下去了。”

    他们来时已经路过了甲铁城的几个车门之一，从那里可以下去。而这些脚印的主人们往后走了，他们的目标只可能是车门。

    “里面已经没有卡巴内了。”

    无名开口提醒道，同时推了许北一把。

    “进去看看。”

    许北没和她计较，迈入了车厢。

    眼瞳内的景象随着移动而变化，血腥味也越发浓郁，像是刚屠宰完牲畜的屠宰场，令他不悦地皱起眉头。

    这可真是……惨烈。

    最终站定在车厢门前，车厢内的景象已经一览无余。

    ——是一些卡巴内和人类的尸体。

    “除了我们之外，这车上居然还有人能够斩杀卡巴内吗？”

    无名有些惊讶，她看着地面上的卡巴内，这些卡巴内四肢尽断，尽管涌出的血液已经干涸，但从那夸张的血红色的占地面积来看，空气中血腥味的来源就是它们了。

    许北蹲了下去，四肢尽断对卡巴内来说只是活动受限而非死亡，真正杀死了这些怪物的伤口，是它们心口上的细小的刀痕。

    有人拿着刀，斜着划破了它们的心脏。

    “它们的心脏上有伤口，但四肢上的伤口应该早于心脏上的……杀死他们的人是先把它们的四肢斩断，然后再破坏它们的心脏。”

    ——是为了安全。

    许北意识到了这一行为的目的，四肢健全的卡巴内太过危险，一不小心就有被感染的风险，在有能力的情况下斩断它们的肢体，这无疑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无名也靠了过来，而这时她才看清楚这些卡巴内与死者身上的衣服。

    “诶，这不是那些蠢货家老吗……不会吧？他们都死了！？”

    无名拿着蒸汽铳敲了敲这些尸体的脑袋，表情倒有些不可思议。

    “在这么多人的保护下都能死掉……果然是废物呢。”

    许北的目光却放在了倒地的卡巴内上，他看得清楚，那是武士的装束。在昨晚的撤退中，有不少同样装束的武士留在四方川菖蒲与家老们身旁，这很容易认。

    “正是因为被武士保护着，所以才死得更快……”

    许北起身，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