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紧了。”

    少年下意识照他说的那样去做，下一刻只觉得一股巨力传来，整个世界都天旋地转，待到他回过神来时，他已经最重地摔在了钢铁上。

    他被强硬地拉上来了。

    “等等！你想干什么！？等等啊！”

    倒在地上，借着光与影的隙间，他模糊地看见许北拔出武士刀，紧接着重重挥落。

    似乎看见了鲜血洒出来，紧接着是重物相互碰撞的声响，以及重物落地的声响。

    是那些人，最前头的那个人被许北拉了上来，而第二个人则由于反应过激被许北来了一刀，那健壮的身体成了许北的武器，砸落时砸倒了不少人。

    紧接着，许北转过身。

    “通知一下四方川，让甲铁城继续行驶。”

    他顿了顿，被他拉起来的少年正倒在一旁，但那惊恐的目光是没有掩饰的，他的所作所为让人心寒，让人害怕。

    他知道的，这个后果……

    他手中的长刀还没入鞘，就这么持着一把淌着人血的武士刀，许北向这些人低声开口道。

    “她应当懂得权衡利弊，也应当把所有人都牺牲都记在眼里，放在心里……善良是一个好东西，但现在不是她发扬善良美德的时候，她必须得清楚我们的现状……”

    他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没有增添什么胡编乱造的细节。

    “现在，我们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站在车顶，俯视下方。幸存者的表情惊恐万分，他们意识到了这里有人不同意他们上车，但人的求生欲驱使着他们去抓住渺小的希望。

    他们开始往后面的车厢转移，甲铁城不止一个固定梯可以上去，每隔一段距离都会有一个出入口，这也是方便人员进出。

    “等等，这么做不是一点也不人道吗！？”

    还是有人没能理解。

    “不止是时间，更重要的还有一点……你能保证吗，在他们里面没有被卡巴内袭击后活下来的幸存者……”

    过去发生的悲剧还历历在目，那是用血涂抹上的痕迹，即使风干后也能闻到那肮脏的铁锈味。

    人要学会吸取教训。

    “我们现在没时间组织人手替他们挨个检查，一旦他们中间存在感染者，那带给甲铁城的危害将会是巨大的……”

    病毒爆发的时间是不同的，这依据每个人都具体情况而定。有些人感染卡巴内病毒后第一时间就化作卡巴内，也有人能扛过一天，最终才在挣扎中化作无理智的怪物。

    这为检查工作增添了许多危险。

    幸存者们快速爬上铁梯，在许北开口说话时，周围本就安静，这铁梯与鞋底发生接触的哐当声也就更加明显。

    “你想为谁负责？还是有谁想替他们担保什么……”

    他手中的武士刀刀尖垂落地面，血液汇聚，而后又顺着铁梯向下滴落，在钢铁上缓慢拉出一道可怖的痕迹。

    “嘭！”

    开始了。

    当第一只卡巴内撞入车站时，所有人都知道，做出选择的时候到了。

    如潮水般的卡巴内一口气涌入，它们挥舞手臂，张大嘴流下恶臭的涎水，有些甚至手脚并用向甲铁城冲来。

    可惜了，他不久前才建立起来的别扭人设……这个人设还没给他带来更多的利益。

    环顾四周，他很明白。

    在人们心中，他的形象也得恶化了。

    即使他的选择相对“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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