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阴暗，凄厉的风声在耳边响起，但仅有那么一瞬间，因为袭来的狂风将上衣吹得猎猎作响，豆大的雨点也迎面打来。

    眺望远方，智力的增加带动了他能量与感知的恢复。他能感觉到，有一团扭曲的能量正在迅速逼近，汹涌的恶意无时无刻不在撕咬着人的理智。

    仅仅移动就能造成天灾，还未真正显现就给城市带来了无与伦比的压迫感。

    “她已经进入避难所了。”

    佐仓杏子从身后跳出来，她若无其事地吃着零食，直到那扑面而来的雨滴将她的零食袋打湿。

    “如果我们在这里失败了的话，她进去避难所也没意义吧？”

    “避难所比这里安全一点。”

    他回过头，看了一眼晓美焰。少女的表现让他皱起眉头，那囤积在眉间的无力与绝望让他意识到，她还没能从丘比塑造出的阴影里走出来。

    “你打算以这种状态迎战魔女之夜吗？”

    他拔出剑刃，风声越发狂躁，天端那昏暗的云层在暴风的力量下不断前进，将热量阻绝，将光明覆盖。

    晓美焰没有回答，她紧闭嘴唇，将她的武器从金属圆盾中取出，这个动作她已经重复了成千上万遍，大量的军火覆盖地面，只等着魔女之夜的到来。

    是想放弃了么？

    在无止境的轮回中寻找那微小的可能性，但现在却被告知她所做的一切只会让她想要保护的对象更加特殊，那缠绕的因果线让丘比不会放过鹿目圆，她只是让鹿目圆的未来更加固定，几乎没有得到救赎的可能。

    所以……感到绝望了？

    这或许是她最后的奋力一搏了。

    许北没有说什么，少女需要一个发泄口，但他没有成为这个发泄口的打算。

    能和她站在同一条线上……已经很不可思议了。

    收回目光，而剑刃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光，淡淡的血色缠绕剑身，在逐渐加深的昏暗中亮起了些许光芒。

    逐渐起雾了。

    数量庞大到难以想象的使魔从雾气中走出，其中不乏如成年大象般庞大的身影，而高大大厦被无形的力量拔起，接着被碾碎，像是孩童手中那被随意揉捏的玩具。

    建筑物的残骸在空中环绕，遮蔽视野的阴影升起，它的头顶朝下，犹如一个倒吊的人偶，勾起微笑弧度的嘴里发出尖锐到刺耳的笑声。

    是嘲笑。

    自从心底那声音出现后，他越来越能感受到魔女们的“心声”，而此刻，那扭曲的恶意几乎是扑面而来，从中能读懂它对万物的憎恶与嘲笑。

    这种规格……

    在上个轮回中，他是轻易死去了，因此他也没能猜测到现在的情况——魔女之夜和一般的魔女完全就是两种存在。

    “毕竟是复数魔女组合起来的嘛。”

    “那三十只魔女堆叠起来估计也不到它的一半。”

    “是的呢，毕竟魔法少女的资质摆在那……强大的魔法少女可能会孵化出弱小的魔女，但弱小的魔法少女却绝不可能孵化出强大的魔女，它能成为复合魔女的核心，是因为她具有着非同一般的资质。”

    “那这位曾经的魔法少女……她的资质比起鹿目圆如何？”

    “沧海一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