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井?是干什么玩意用的?”罗老外更疑惑了。
陈玉娄:“烧制丹药,丹火上升,需要这么一个所在。”
罗老外:“那这些乱七八糟的棺材呢?”
炼制丹药怎么会需要棺材,不是该草药吗?他大字不识,可别骗他?
陈玉娄:“是那些炼丹的方士,从各地偷挖盗掘来炼制丹头用的。以前的人以为,干尸肉可以入药,被称作闷香。因此干尸死而腐,是接了地脉里的龙气。但龙气呢?无影无踪、难以捕捉,所以他们认为:干尸可以提炼出来。”
“啊?啊呸!”罗老外听得目瞪口呆:“什么玩意儿?这种阴损的招都想得出来。竟然用死人的肉来炼制阴丹。”
陈玉娄:“这炼丹的地方本该是福地所在,没想到居然藏着这么一段如此无知而又荒唐的秘事。难怪阴气这么重。”
罗老外:“不知道那皇帝老儿知不知道自己吞服的丹药是由尸油烧制出来的?”
鹧咕哨:“可能知,可能不知?”
那些帝皇想要长生已经想疯了,难保明知是何物炼制的,也当做不知。
罗老外的眼珠子在那些众多的棺材之一转,眼睛又开始发亮了:“总把头,这些棺材内是不是有很多宝货?”
“我见到了好几个棺材的材质不错,而看那样子还没有开封,里面的陪葬品应该都还在。”
陈玉娄:“有,而且还不少。”
“好!”罗老外大手一挥,精神万倍地命令道。“小杨子,让人分成两队,一队打扫尸骸,另一队翻捡财宝,快去!”
“是!”杨副官应道。
“准备挑尸杆和渔网,以防干尸诈尸。”陈玉娄朝卸岭兄弟命令道。
这干尸有的死而腐,有的遇阳气、诈尸扑人。
这遇到大粽子,刀枪都不一定好使,必须戳住、裹上渔网,嘴里再塞上一个大黑驴蹄子。
陈玉娄虽然不觉得会遇上什么大粽子,做这些事之前必须要做好准备。
那些跟随而来的人,以面纱蒙面,遮住自己的面容,个个手戴手套,在陈玉娄的指挥下,搬尸体的搬尸体,砸棺材的砸棺材。
古时殓葬死者风俗不同,有些人希望死后尸解得个解脱,也祟尚保持死者面目如生。在保留形骸的办法上更是形式各异,正是富有富法,穷有穷招,所以有用玉匣、玉衣盛殓的,也有以凉玉堵塞人体诸窍的,也有含驻颜珠、驻颜散的,也有在尸体里灌砒霜、注水银的,薄葬的穷人,顶不济也含一枚老钱作为“压口钱”。
卸岭剥尸取珠玉几乎没有禁忌,各种手法无所不用其极,这也是和当年黄巾军留下的传统有关。那时农民起义,盗遍了汉帝陵寝,毁掉当权者祖宗的尸体,正是农民起义军中鼓舞士气的一种办法。造反的乱军,谁管古墓里的尸体生前如何显贵,即便尸做中没有明器,也照样要祸害一番,或焚烧或肢解,手段格外残酷,他们同那些贵族墓主之间,都似乎是有血海深仇一般。
所以陈玉楼的手下,依然都用这些早年间一直留下的手法和规矩,这是其手法使然,传到民国年间已无什么特殊意义了。但这手段极其残酷,看得搬山道人鹧鸪哨和宋青天等人也是唏嘘不已,四派真是截然不同。
只见仙宫的丹井里是一片混乱,尸骸棺椁破碎,腐液汞砂遍地,全是刀斧劈棺斩骨的刺耳响动。卸岭早已放开了手脚,把一具具古尸倒挂在青铜香炉上,先扒光了殓服饰物,然后挖出尸腔里的腐液水银一类的毒物,再把古尸开膛破肚,直到确认尸骸中再没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了,这才把碎尸装到竹筐里,由工兵抬到井外。随着丹井里的尸骸棺椁陆续被搬运出去,井底的全貌逐渐浮现出来。
鹧咕哨将视线转向了丹井内的规格。“看这丹井的规模,应该是不只这么一处地方。这里摆着青铜丹炉,应该是平常炼制丹药的地方,而凡是这种地方,应该就还有放置丹药的丹室等殿。”
他也正查看着这丹井内的部局,听到鹧咕哨的猜想,不由地赞同道:“我也正有此想,不过……这里堆满了乱七八糟的棺材以及各种各样的尸骨,并不好找。等将那些棺材什么的给理了,才好继续探索。”
“红姑娘,这里有一个暗门,是不是有什么机括?”
尸体不过才搬了一半左右,一道暗门就出现于众人的面前。只是那门上雕刻着些什么,不知道有着什么机关在内。
“暗门?还真有着其他的房间啊!”罗老外迫不及待地往暗门跑了过去。
陈玉娄:“红姑正查着,小心一些。”
“我知道。”罗老外不在意地挥了挥手道:“我就看看那门,高兴高兴。”
“他奶奶的,这回总让我见到那将军墓吧?这四处都找遍了,竟然就是没有找到那将军墓,终于有了一些盼头了。”
陈玉娄:“罗帅,我们还是别抱太大希望。”
盗墓之中,这元墓是最难寻找的。
只因着元人的风俗与汉人不同,又拥有着其他民族的风格,根本就不按风水来安葬。
什么常理推论,到了这元墓之中皆不好使,就算是摸金校尉在此,不管是寻龙诀、还是分金定穴在手,也根本就找之不到。
他们能做的,也就是将这瓶山一寸一寸的搜过去,不漏掉一丝痕迹。
鹧咕哨:“看这暗门的模样,似乎是那些方士藏药的所在。不知经过了这么多年,里面的药物还有没有药性存在?”
罗老外:“下去看看不就成了?”
“老大,并没有机关。这个门是被锁死的,只能以蛮力将这个破开。”红姑报告道。
陈玉娄:“撬开!”
百十把的铁锹、凿子、铁锤、据子齐上,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那沉重地石门就被破了开来。
石门刚一打开,一股无比阴寒的气流,自内席卷而出,吹得众人打了一个寒颤。
在那火光的照耀下,一行往下的石梯呈现了出来。
“是人是鬼?”突然有人一声惊喝。
众人顺着那声音看过去,原来在那石梯的边角竟然盘坐着一人。
那人一身黑袍黑帽黑靴,装束很是怪异。
“难不成是瓶山里的尸王?”
“这黑衣皂靴的,不像是元人,倒像是戏台上所演的黑无常。”
这么一说,众人果然觉得与那黑无常的扮相非常想像。
而且……再一看,这人盘膝而坐,手中还捏了个指诀,似乎是一个打坐的活人。
“嘿!管他是黑无常还是白无常,老子可不怕。”罗老威伸手就要将那黑无常的头纱给揭开。
宋青天:“慢着,别碰。”
罗老外一吓,忙不跌地将手给收了回来:“宋小哥,这是怎么了?”
陈玉娄:“这有毒。刚刚我就一晃神,光想着在哪儿见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