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啊……那个Saber小姐,这里可是饭会自己跑出来,房间会自己变干净,洗澡水也会自己烧好的梦幻家庭啊,住在这里一定会堕落的。”
“……大河,你说的话实在是让我难以想象这是成年人的言论。”
“干嘛啊,本来就是这样嘛……”
看起来藤村大河还想再挣扎一下——毕竟无论眼前之人的理由有多么充分,多么可信,但她总归是有种奇妙的出离感。
因为怎么想她都觉得自己是被骗了——即便没有被骗,名为藤村大河之人也时常大踏步的行走在被骗的康庄大道上,事前先怀疑一下总归是没有错的。
但相较于之前明显软化的语气出卖了她。
“那么,以后就请多多关照了,大河。”
为一切落下定音之锤,Saber决定无视那仿佛并不存在的碎碎念。
“呜呜……明明还没有决定呢……”
藤村大河蜷缩着,于房间中创造着只能容纳自己一人的阴沉角落。
“那就更没有必要为此感到难过了啊,大河。”
感觉到她意见明显转向的Saber,不由地放松了语气:“请尽管放下心来吧,并不会打扰你们今后的日常,在完成自己的职责之后,我会自然而然的选择离开。”
“还是说,在你的心中,他是会如此轻易地犯下错误的存在吗?”
藤姐气鼓鼓地掐着腰,像是维护自家孩子的不争气家长:
“太失礼了!士郎他可是很正直的!绝对不会让女孩子哭泣的!”
“是了,大河。”Saber认真的点了点头:“我也是这样相信着的。”
藤村大河被言弹论破。
……
乱七八糟的早晨结束了。
藤姐一如既往的最先离开。
比起其他为生计而奔波的人们,身为教师的工作虽然轻松,但也不能太过随便。更何况她其实一直都是很认真的人,只是那努力的结果每次都有些不尽人意。
他不吝于用任何方式去捍卫这种属于她,也属于这个家庭的无忧无虑。
“所以说,有什么事情不能当着樱的面说吗?”Saber有些不解。
她看向卫宫士郎手中的手提袋:“嗯?这是什么?”
“校服和入学材料。”卫宫士郎如实回答。
她回忆起昨天晚上那个她没有听清的电话。
“昨天的时候,就是为了这件事情吗?”
他微微颔首:“嗯,拜托了一些朋友。”
当然,不是强制性的。
“不知道合不合身,你可以先试一试,时间还早。”他只是目测的尺寸,虽然对自己的眼力颇为自信,不过还是物主自己的意见更为重要。
“……欸?今天就?”
但对于他没有任何事前通报的单方面安排,Saber明显产生了动摇。
“不,按理说你想什么时候去都可以,但最好快些。”如果再晚上几天,恐怕圣杯战争都已经结束了,再将她安排在自己身边,就显得毫无意义。
但看样子,她对现代人的办事效率产生了某种误解。
“好吧……士郎,我知道了。”
只是一瞬间,她就从那动摇中恢复了凛然:“以骑士的尊严起誓——Servant Saber,无论身处何地,都将以手中之剑履行职责,战斗至死,绝不背叛。”
伴随着言语铿锵的誓词,她握紧了双拳。
“……”她脸上的表情不似作伪,甚至认真到让他感到无所适从。
虽然不会说“自己还没能准备好”这种有失威严的丧气话,但是突然去学校里当学生什么的,还是有点难为她了,毕竟她从来没有过类似的经验。
然而,王是不能萌生退缩之意的——两军嚣杀的战场上,容不得身为旗帜的她有一丝一毫的犹豫,退缩一步的结果,就是落败与死。
即便从结果来说,那只是属于每一个少女应该有的惶恐与不安。但身为骑士的律令驱使着她必须克服,毫不留情地斩杀着内心的软弱与怯懦。
比起战斗中落败的耻辱,学校什么的只是小孩子过家家而已。既然如此,体验一下生前从未有过的身份和经历,似乎也并不是那么让人感到不安了。
思及此处,她深吸了一口气,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而慎重:
“那么士郎,还请你详细地向我说明一下学校当中各种活动的内容与时间安排,我这边也好根据具体的情况来调整战术。”
“……”她最先想到的同样是战斗相关的问题,不知为何,他有些难过。那可能是同情吧,理解着自己心中流淌的情绪,他做下如是断言。
但Saber本就无需这些,她已经想好了之后的行动方针,暗自做下了决定。
要是有人胆敢嘲笑王的威仪,就让他们好好感受一下王剑的锐利。
“哼。”对着本不存在的假想敌进行了毫不留情的示威,她又重新恢复了自信:“怎么了士郎?我们什么时候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