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旭尧盯着程蕙兰的眼神冷的彻骨，手指更是紧握成拳，浑身散发着阴冷的气息。

    谁也别想在他眼皮子底下耍心眼，不去揭穿只是因为不在乎。

    程蕙兰拉住程小倩的手，眼神中满是祈求，修长细小的柳叶眉皱成了倒“八”字，洁白的牙齿紧紧咬着殷红的嘴唇，原本因为程小倩那一冲动而吓得煞白的脸颊因为急切渐渐红润。

    程蕙兰开口了，声音中透着哽咽：“旭尧，你别责怪小倩，我替她向宋颜道歉。”

    “对不起，宋颜。原谅家妹的鲁莽。”

    转身，程蕙兰满含歉意的站起身，身体微微前倾，朝着宋颜的方向做了一个前倾四十五度的鞠躬。

    只是谁也没有看见，程蕙兰低下的脸在那一刻变得狰狞，整张脸都扭曲了，眼中冰冻三尺中透着狠毒，犹如饿了许久的毒蛇盯上了满意的猎物，只差一个捕猎的时机。

    宋颜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没想到一向高傲的程蕙兰竟然会卑躬屈膝向她祈求原谅。

    只是，若是因为她的程蕙兰的这个动作而让她原谅她，怎么可能？她不是圣母，面对屡次陷害自己的人能够既往不咎。

    眼睑低垂，宋颜盖住了眼中的若有所思，这次程蕙兰是放下了自尊，下次定然会加倍还击，不管是什么，她也已经准备好了。

    再次抬起眼，宋颜敛去了所有的情绪，紧缩的眉毛渐渐舒展开来：“无碍。”

    语气中听不出丝毫情绪的变化，伸手挥去残留在肩上的水珠，幸好她今日穿着的衣服不易吸水，只是湿润的感觉让她皱起了修眉。

    唐旭尧一直在旁边目睹眼前的戏剧化的一切，嘴角的笑容浅淡，暗沉的目光一会儿扫一眼因为害怕一直躲在程蕙兰身后的程小倩，一会儿到宋颜的身上，那一瞬间眼神变得温柔深邃。

    “不好意思，我们打扰你们了，旭尧哥哥，宋颜，我们先走了。”程蕙兰在瞥见唐旭尧的眼神的时候，脑袋中“嗡”的一声，心被狠狠拧成一团麻绳，说话的语气也变缓了。

    可是，她终究没有等到唐旭尧的回眸一眼，便被程小倩死死拽着离开了。

    “你没事吧？”唐旭尧越过桌面的弧度，双手搭在宋颜的肩膀上，上下扫视，再将宋颜的身子扳过来，旋转了一圈。

    宋颜哭笑不得，她可不想再“出名”一次了，连忙制止住了唐旭尧的动作，安慰的口吻说：“我没事，我去洗手间整理一下。”

    唐旭尧苦笑一声，手指弯曲轻点了宋颜的鼻尖，注视她的背影渐渐远离。

    另一边，转角处，程小倩停下了脚步。

    “哼。”程小倩双手抱在胸前，极其不屑的目光瞟着方才的方向。

    脸上精致的妆容因为生气变得扭曲，杏眼瞪大，眼白处有些浑浊，眉毛也不似程蕙兰那般细长。毫不掩饰眼中的愤怒和恨意，程小倩阴狠的语气说道：“宋颜，我定不会让你好过。”

    程蕙兰敛去眼中思绪万千，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眼中一道亮光一闪而过，快的让人以为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