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大事不好了!!”午时,暮尘在落雪床边醒来,门口响起了“咚咚”的敲门声。
昆仑弟子速来规矩,举止端方有礼,突然行为如此异常,必定是出了大事,顾不上礼节。
暮尘起身开门:“何事?”
“是,是哪些受伤的弟子……”话没说完暮尘就夺门而出,小弟子满头大汗,却是一路紧紧跟随。
去到另一边的卧房,门口窗台都挤满了人,纷纷将头往里面探,人很多,却很安静,每个人脸上都挂着迷茫和悲痛。
一种不好的预感突然从暮尘心底升起。
“大家让一让,暮尘师兄来了。”小弟子喘了口气,一把抹去额头上的汗珠对着人群大叫道。众人闻言齐齐回头。
“暮尘师兄。”虽然看到他,他们似乎松了口气,但脸上的悲痛却不曾减少半分,每一个人都注视着暮尘,每一个人都倚仗着暮尘。
走进些,面前自然地开出一条道来,暮尘带着那位小弟子直入房内。
地板上有四个担架,里面地躺着人,身上盖是崭新的白布,医师在堂中,将头偏往一旁,两旁站满的弟子纷纷低下了头。
暮尘蹲下去,揭开了一具尸体的白布,心底立马上闪过一丝刺痛。
“这怎么……怎么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不是已经稳定了吗?”
医师道:“今天早晨,伤口就突然恶化,几位弟子口吐白沫,腹痛难忍,我试了很多方法,没有用,接近午时,突然就去了。”医师叹了一口气:“是我没用,没能保住他们的性命。”
一旁的弟子连忙安慰医师,一阵噪乱声响起。
暮尘的心也跟着乱了起来,他错了,错得彻底。
落雪伤的那日,他的确察觉到连矜的异常,可他不愿相信,他不愿相信琅夜说的都是事实。
自小开始,天帝就不喜欢他,每次见道他,天帝都会命人将他赶紧带走,那时候,母妃告诉他:“那是因为天帝忙,每天处理公务很累,没时间理他。”可是他明明看见,他陪着弟弟连宇在莲池玩耍,他摘莲子给连宇,弟弟笑得很开心,拉着他的衣袖撒娇,他开心地抱起他。
在他久岁之前,他和母妃住在一块,天帝不疼他,母妃却对他极好,两个人的日子过得很幸福,他一度认为他所缺少的爱,都是母妃给她填上的,连矜关心他,爱护他,别人嘲笑他时,连矜会教训坏人,给他将道理,她把她生命中的柔情都献给了他,而她,亦是暮尘无论经历任何的苦痛,都存在心里的一点甜。
她对他是如此的重要。
暮尘一点都不敢想向失去她的痛苦,他不能失去她!
所以面对连矜时,他总是变得麻木,变得不相信现实,即使面对疑惑,奇怪,他也会故意为她找借口搪塞过去,他只愿相信她。
可是现在,他错了,当他看到昔日活蹦乱跳的言宇冷冰冰地躺在地上,看到众多师弟生命停留在了此时,他心中的那层膜彻底捅破了,事实不加修饰地摆在了他面前!!
他该醒了。
“好了,不要吵了,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你们都静一静,听暮尘师兄怎么说!”
暮尘心中悲痛,可掌门还在闭关,此时只有他能主持大局,最后望一眼地上,他差了几个弟子将尸体抬下去。
“其余受伤的弟子情况怎么样?”
“其他弟子伤口正常,并没有出现伤口发紫的情况,照此下去,不过几日就可完全恢复了。”
“好。现在开始除了医师,任何人都不得随意出入受伤弟子的房间,屋子四周都要派弟子严密把守。”
“师兄这是怀疑………”
“不错,所有弟子听令,从现在开始,任何人不得单独行动,必须佩剑,入夜以后不得外出!”
“二师弟,你带人在昆仑上下布下阵法,以防万一。”
“是。”
暮尘令下,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弟子们又开始三言两语地讨论起来,二师弟带了一些弟子前去布阵,不多时其余弟子也都慢慢散去。
暮尘快步出门,他现在急需向琅夜确认一些事情。
来到落雪院子,果然听到了琅夜高谈阔论之声,进门后,其他女弟子见到他纷纷退下去了。
“随我出去,我有事问你。”
“你是要问我连矜的事吧,不用了,就在这里说,这些事情落雪都知道。”
暮尘看落雪,落雪应和点点头。
“好。”
寻一位置坐下暮尘开口道:“那晚你跟踪……我母妃,可有发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