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主对于从者的意义究竟是什么?这点在往届圣杯战争并没有太多的涉及之处。
“御主对于从者是君主,是统治者,是必须服从命令的对象。”这是一些魔术师的意见。虽然并不能够代表所有人的意见,但毋庸置疑,这样的描述也确实是当今大部分魔术师所持的观点。
从者之于御主,便是一种手段,一种获胜的工具。这是几乎没有异议的认知。但是御主之于从者呢?御主之于从者究竟是怎么样的地位。
有人争论,有人沉默。各方都有各方的意见,但各方都不会有冲突。因为这样的问题并没有魔术师真正的在意过。
圣杯战争一过,从者便会消失不见,没有任何的魔术师会在意一个只有短短数日存在的从者。
从者,终归只是一种工具,一种手段。谁会在意工具的想法呢?
……
绫香匆匆忙忙地跑到了珀尔修斯所指方向的尽头,迎面而来的,是一堵参杂着青苔与植物根的土墙,而紧靠着土墙的,是一个像是新建设的水泥台阶,一直朝上斜斜地延伸着。
绫香转到了台阶的正面,抬头向上看了看。台阶的尽头似乎有着一丝丝的微光,目测的距离似乎有十米多,或许是之前进来时爱丽丝等人并没有将地道的门关上,淡淡的月光能够通过着小小的门照到了这漆黑的地下空间中。
逃出生天的出口就在自己的眼前,但是绫香却并没有立刻动身爬上台阶,她转过身来,望着自己身后那已经是漆黑一片的空旷空间。
若是以往的绫香,必然会不理解此时的自己为何会止步不前,为何还要回身。明明此时自己的盟友已经是拖住了威胁,明明自己什么都不能够做到,留在这里也就是别人的后腿。
但是此时的绫香没有去想这些,她仅仅是看着那什么都看不到的漆黑空间,内心一片平静,像是在发呆。
随后在危机意识下绫香才回过神来,将自己那无谓的担心抛诸脑后,手扶着一边的土墙,慢慢地,顺着台阶往上爬。
台阶看起来有十米之长,但是似乎是由于角度的问题,绫香在爬台阶的过程中感觉这似乎并不止十米,所花的时间也就多了一些。
等绫香用自己那有些贫瘠的体力爬到地道门口时,已经是花了大概十分钟了,绫香那原本白嫩的双手已经是沾满了灰尘和泥土,一身狼狈地从那窄小的地道里爬出来。
此时绫香的眼前是一片清冷:清冷的教堂,净洁的雕像,月光下还能够看见那一排排干净的座椅,不远处的座椅上还坐着一个身着干净西装的男子,似乎是来此处朝拜的。
“嗯?”
绫香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她也顾不着自己那狼狈的身姿了,匆忙从地道门口爬出来,望着坐在阴影中那男子,慢慢警戒起来。
而那坐在远处椅子上的男子看见绫香从那地道中狼狈钻出,完全没有形象可言,仅没有任何的顾忌,直接是笑出了声来。
看见男子竟然如此的无礼,绫香一下子忍不住,开口质问男子:
“你这个家伙,笑什么?”
男子没有立刻回应绫香,而是接着笑,一边轻声笑着,一边缓缓站起来,朝着绫香这边走过来。
看见男子似乎没有任何顾虑靠近自己,绫香这才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身边没有从者,自己不过是个半吊子魔术师,现在正是圣杯战争的高潮,眼前的这个男子极有可能是敌对的御主或者从者。
而当男子走出了阴影,将身姿展现在那清冷的月光之下时,绫香顿感一阵绝望。
眼前这个身着整洁西装的男子,竟是自己所认识的存在:从者枪兵(laner)。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嚯?怎么小姐?我就不允许在这里了?”枪兵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和绫香初见时的模样有些相似,但是却又过于悠闲了。
明明敌方的御主此时既无从者亦无手段地狼狈逃亡到此,但是眼前的这个从者竟如此地淡然,甚至有些蔑视的含义。
而枪兵似乎也看出了这个看起来并没有从者傍身的御主已经是穷途末路了,呼出一口气,用轻松的语气去安慰宛如惊弓之鸟的绫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