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阿娇被她的这动作弄的不光胳膊不舒服,更重要的是心里觉得反感,当即猛地抽出手,到退两步,用力过猛险些摔倒,被顾晔一把扶住。
“你想做什么直说,不用装样子!”
察觉到赵阿娇身上散发的浓浓厌恶,顾晔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面前这个笑容满面的老太婆。
不管怎么说,在他印象中,赵阿娇虽然性格比较直爽,但是还是但好像出了一个女孩儿,能让他产生这么浓烈的反感,实在是让他惊讶。
二十多年来,顾晔辗转过很多地方,也亏了有一个想方设法在他身边安插人手、以随时给他一次重击置他于死地的兄弟,所以,他见过的人,格外的多,因此也练就了一双识人的眼。
冯氏笑容满面不假,可是她那双浑浊老眼里的贪婪和算计还是挡也挡不住。
冯氏还是装出一副笑眯眯慈祥老太太的模样:“我哪里想干什么了呀,就是想让她俩给你帮帮忙呀!”
冯氏脸上笑嘻嘻,心里早就把赵阿娇骂了个体无完肤。
小贱蹄子,要不是看在珍珠看上了你边上那个男人,老娘用得着跟你这么好言好语?
自从上一次里正家里来退了赵珍珠,并说他们赵家家风不好后,现在冯氏一看见适龄的男子,戏演的那叫一个足,唯恐女儿嫁不了个好主儿。
赵阿娇猜冯氏让赵珍珠和赵朵儿来帮忙,十有八九是想来偷着学手艺,但是她想不通,这个视财如命的老巫婆,如果想学手艺,直接把他女儿安排过来不就完了,为什么非得加上一个碍事的赵朵儿?
果不其然,冯氏就是藏着这个心思,至于为什么叫着赵朵儿,那还是多亏了赵朵儿她娘,张氏。
余氏生病那会儿,张氏就出馊主意,想拿借钱来要挟他交出染布织布的技巧,其实当时赵阿娇也真的把钱花的差不多了,只是所有人都没想到是这半路突然杀出个顾晔,不光把所有出诊和拿药的钱都付上了,还额外给了赵阿娇一笔,当然这笔钱,赵阿娇并没有向其他人透露。
一计不成,张氏又想出来一计。
听说赵阿娇照顾余氏,自己也病倒了,这样一来,织布染布的效率肯定会有所下降,赵阿娇一家忍饥挨饿他们当然不会在乎,可是这正好是一个机会,可以让赵珍珠和赵朵儿打着帮忙的旗号,去偷偷学手艺。
只要能把手艺学到手,别人谁还管她们是怎么弄来的。
其实,赵阿娇很反感她们用这种类似温水煮青蛙的方法来使坏,像是之前他们来要钱,她可以直接拒绝,因为他们是站不住理的。
但是现在冯氏用这种迂回的方法来偷手艺,赵阿娇一时间根本不能拒,否则,她一旦拒绝以后,依着冯氏的泼辣性子,指不定在村里怎么编排她和余氏。
如果单单是只说她的坏话,这并不要紧,因为赵阿娇本人根本不在乎,但是赵阿娇不想让余氏被村里人戳脊梁骨。
“那行,既然姐姐和小姑一片好意,那我也不好拒绝,不然驳了你们的面子。”赵阿娇淡淡一笑,看着面前心怀鬼胎的三人,心里微微一动,“今天天已经不早了,姐姐小姑你俩先回去休息,好好睡一觉,明天早上寅时末过来,我开始教你们织布。”
“什么!寅时末!这么早起床,你还让不让我睡觉了!”赵珍珠一听,瞬间气红了脸,尖着嗓子直嚷嚷得人头疼。
“奶啊,你看,小姑她根本不愿意来帮我,要不就算了吧,让朵儿姐姐一个人来就好了。”赵阿娇当即委屈地看着冯氏。
冯氏深吸了一口气,狠狠地瞪了一眼赵阿娇,这个小贱蹄子,还敢蹬鼻子上脸了!
“你说的轻松,寅时末你自己能起来吗!”冯氏说着,一把攥住赵珍珠的手,提醒她注意点说话。
赵阿娇淡淡一笑:“这是自然。”
赵珍珠被她攥的手疼,一把甩开冯氏的手,很不情愿地开口:“你能起来我就能起来!”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赵阿娇一口应下,眼睛在赵朵儿和赵珍珠身上打量,看得两人心里直发虚。
送有三人,赵阿娇回了屋。
余氏正在铺床,看见赵阿娇回来,忍不住问道:“你奶是不是又来找麻烦了?”
赵阿娇摇摇头冲着她甜甜一笑:“放心吧娘,没事,就是以后小姑和朵儿姐要一起来帮忙。”
余氏先是惊讶,随即皱眉:“她们哪里是来帮忙,我看他们就是来偷学织布染布的!”
“是啊,我也看出来了,”赵阿娇的表情突然变得冷淡,“只要她们能像我一样坚持的了,能学了去算她们本事大。”
余氏摸了摸她的快要齐腰的长发,笑容慈和:“没有谁能比我们家阿娇更努力了!”
赵阿娇在她怀里蹭了蹭,半天抬起脑袋,一副乖巧样子:“娘,我要更努力才行,所以……”
碰上余氏询问的目光,赵阿娇这才开口:“娘,我今晚要上山一趟。”
“不行!”余氏下意识拒绝,“山里可是有野狼,这么晚上山太危险,不行,我不让你去!”
“娘……”赵阿娇哀求道,“没事的娘,之前也去过好几次,这不都好好的回来了,真的,我保证好不好,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