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样, 我叫司机来送你回去。”
新婚夜留着外人在场, 还是一个刚刚从新婚房里出来的男人, 卫绍辉怎么想觉得心里都好像有根刺扎着。
而且自家这个表弟从小到大身子和铁打的似的, 他也并不太当回事。
可是看着楼下英俊的男孩坐在地上, 抱着腿可怜兮兮坐在地上的样子,妲己便瞪了一眼新婚的丈夫。
她袅袅婷婷踩着楼梯下了楼, 俯身看了看纪景睿后,抬头间看着卫绍辉眼中便带了些责备:
“小叔子伤的是脚踝, 你怎么能大半夜的送人家走呢?”
随即, 她便露出了些心疼的神色看着纪景睿, 温柔道:
“伤的严不严重,不然叫医生来看看?”
“应该没有动到骨头, 就是疼。冰敷一夜应该就好多了。
麻烦表嫂了。”
英俊的年轻男子抬头,故作坚强地露出些许大男孩般讨好的神色。
就像一只无害的小狼狗一样可怜。
妲己立刻扶着人起身坐在沙发上,随后又从抽屉里拿出了药包, 便跪在沙发前的毛毯上,帮纪景睿涂着药水。
纪景睿低头,看着美丽的女孩穿着旗袍跪坐在自己边上, 她低着头的样子无比的温顺乖巧。
她长睫一下下的扇着,仿佛看到了人心里一般。
纪景睿紧了紧手指,忽略卫绍辉不满的神色,又露出一个微笑:
“表嫂你人可真好。
我表哥娶了你, 真是他上辈子的福气。”
卫绍辉刚走到两人前, 就听到纪景睿这话, 胸口莫名就起了一股闷气。
而看着自家妻子听了这话,抬头看了自家表弟一眼,便抿着唇笑的眉目弯弯。
卫绍辉脸色便突然有些沉了:
“还是叫医生来看看。要是有事赶紧去医院,没事的话叫司机来把你送回去。”
“我就是扭伤,三更半夜的这么兴师动众,实在有点不好吧?
表哥,我就在你们这里里睡一晚,明早就走,可以吗?”
卫绍辉本来想开口拒绝,可却见妲己颇为不赞同地看着他,仿佛他是没有半分同情心的恶人一样:
“景睿说的对,我看着他这样子也是走不了。
邵辉你把他扶到咱们隔壁卧房去吧。”
即便是再想和自家妻子独处,可是看着自家妻子那仿佛在指控般的眼睛,卫绍辉也只能无奈皱了皱眉,一路架着纪景睿上了楼。
这套新婚的洋房前不久才买下,买的急房间没装完全,还空着许多。
此刻两个唯二能睡人的卧房便是挨着的婚房的那间。
卫绍辉上了楼,想搀着人去远一些的书房去。
隔壁房间的话,若是折腾出动静来难免听到。
表弟见此,只是低垂着眼,坚强地说他很好他可以睡沙发。
可自家妻子听了,却越发地颦着眉,用怀疑的颜色打量着他。
卫绍辉梗了一口气,也只能把人送到隔壁卧房安置。
若不是自己妻子和表弟确实是第一次见面,他都要疑神疑鬼了。
等到将人扶回屋子又安置好,已经到了大半夜。
新婚的小夫妻回了婚房,妲己卸了妆,又美美的敷了个面膜保养后,便困倦不已地掩了着哈欠钻进软软的被窝里。
床上一躺,她便睡了。
仿佛丝毫没有看见自家丈夫一般。
卫绍辉拉开浴袍的手便是一顿。
他上了床,推了推一旁妲己,便见着自家娇美的妻子扭过头来,迷迷瞪瞪地看了他一眼,说了句干嘛,便又转过头去睡了。
新婚当晚,玲珑有致的小娇妻此刻如此不解风情,卫绍辉颇为好笑地摇了摇头。
他主动凑上去,正低头想要咬她那嫩生生的耳,便忽然听着隔壁突然摔了水杯的声音。
卫绍辉脸色一黑。
他还没有给隔壁听墙角的爱好。
即便怀中的妻子娇美,可是一想到隔壁住了一个年轻的男人,卫绍辉也只能忍着。
等明天纪景睿走了再说。
屋内陷入一片黑暗,感官便更加敏锐。
可耳边是女孩子那轻轻浅浅的呼吸,鼻尖是那幽幽的香气,卫绍辉忍着全无睡意,只能推着妲己他聊聊话:
“做了我太太后,有没有什么打算?”
妲己虽然疲累,但是还处在沉浸在新奇世界的兴奋中,这才没冲旁边的人发睡觉气。
她反而顺着这话认真地想了想,最后决定说:
“我想去做直播。”
自从她昨天早上突发奇想做了直播后,便觉得有趣。
只要穿穿衣服换换装,就能被夸还挣钱,然后就可以买更多漂亮衣服。
怎么想怎么觉得兴奋。
卫绍辉听了这话,却皱了皱眉。
昨天他看妲己直播换装,也觉得她穿什么衣服都惊艳。
可是只当她是玩玩,没想到她竟然会上瘾。
他本以为会听到妲己说去学学插花或者烘焙之类,没想到听到了这个答案,便不赞同地说:
“我也不是不支持你这兴趣,只是那些直播的女孩儿大多风气不好。
你和她们在一起像什么样子,还是少跟这些人接触比较好。”
听了这话,妲己便忽然无声地勾起了唇角。
这话,还真是一模一样呢。
可上一世的时候,容婉想做的可不是直播,只不过是想做个翻译秘书。
卫绍辉不许容婉出去工作,连容婉见什么人都要跟他说得清清楚楚。
容婉只觉得他是因为喜欢自己才会如此,说了几次也只得放弃,乖乖地学着做起了他口中的模范豪门太太。
可若是连最基础的尊重和自由都没有,爱情又算是什么呢?
不过是空中楼阁,一碰便碎。
男人呐,总是一边惦记着心头好,一边还对自己妻子吹毛求疵。
接受不了吗?
很好,那她偏偏要好好的玩一玩。
希望这位豪门总裁的心脏,能多撑一会哦。
夜色渐深,到底是估计着外面有人,再加上妲己听了这话便扭过头去睡了,卫绍辉也没再多说。
第二日清晨,听着闹钟动静的妲己正睡得迷迷糊糊。
看了一眼床头那六点半的闹钟,她挣扎着伸出一只白玉的手臂将闹钟摁到地上。
然后又拿着枕头把自己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