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我在哪?我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喂,优秀的人工智能不是从来不用哲学提问来逃避吗?”
“哦,可怜的夏岚,对你是个例外。”
夏岚还想继续说些什么,感应器没有反应了。
看起来艾丽莎自行将自己关闭了。
这可不是件好事情,不过,无所谓了。
这条街上其他位置也没看到别的酒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死马当成活马医吧。
夏岚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军装,检查了一下自己感应器的储物箱里的存款。
自己储物箱里的存款不是很多。
那就寄希望于这件中士的制服吧。
听夏晴说陆战队到达澳大利亚的第二天,陆战队员们就收到发放的15英镑,折合大约48美元。毕竟大部分陆战队员已在瓜岛服役六个月没拿工资,海军陆战队已欠他快400美元了,所以这点钱不算多。此外,为了弥补还没有补齐的部分,还发了新军装,不过,由于海军服装短缺,给部分的陆战队员发了件陆军的夹克。还有军官让自己的手下所有人填写了政府发的表格,列出他们丢失在乔治·埃利奥特号军舰上的物品。
山姆大叔会赔偿他们所有的个人损失。
这听起来是一句玩笑话。
陆战一师的人那么多,每个人在撤离瓜岛的时候都有私人物品被扣留了,如果说要补偿损失的话,似乎有些不太容易啊。
不过,自己还是比较幸运的,虽然重伤入院,但是因为自己是第一批伤员,而伤员大部分都是从亨德森机场搭乘运输机到达的澳洲,所以私人物品的限制不是太大。
但即便如此,自己身上也没啥值钱的东西,那把能换钱的南部手枪也不知道被自己丢到哪里去了。
上下摸索了一番,夏岚还是找到了一点东西的。
这件所属为陆战队的陆军中士制服的上衣口袋里有一笔零用钱。
九磅十五便士。
怕不是把配发的衬衫卖了,换的钱?
“衬衫的价格是九磅十五便士,所以你选择选项。”
脑海中闪回起了那个历届高考听力里美其名曰听力试音环节的一道例题。
有钱就好了。
今朝有酒今朝醉。
这个时候就要拿出一种洒脱的气势。
就像大诗人李太白一样。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
就这样身上存款不超过十二磅的夏岚,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推开了酒馆那扇橡木门。
如果不是他穿了军装的话,估计真的会被人误认为是什么亿万富翁之类的。
走到吧台前坐定,他想了一会决定先要一杯咖啡,让已经好久没有喝到咖啡了,但服务生并没有过多表示,毕竟虽然附近有咖啡馆,但来酒吧喝咖啡的人也不在少数。
夏岚端起咖啡杯,轻抿一口,慢慢地在口中回味着。
夏岚现在的这番小啜细品,再配上他虽然不是太得体的服装和动作,倒更像是一个举止高雅的绅士在啜饮慢尝着一杯颇有年份的陈酿红酒。也不免引得那名服务员频频侧目了。
这家小店占着一座高房子的底层,门面有两个吊窗。在拱形的阴暗胡同口,摇晃着一盏灯笼,已破裂的玻璃上用红笔写着‘供客住宿’。这是一间宽大但低矮的饭馆,烟熏的天花板上一条条黑色的椽子,一盏破旧的吊灯发出暗淡的光亮。石灰粉的墙上到处都裂了缝,画着一些鄙俗的画或用俚语写着一些警句。地上长起了硝,到处是泥;吊灯下面,门右首,是柜台,柜台的下面撒着一把干草,当作地毯。——柜台面上钉了一层铅皮,上面摆着一些箍着铁箍、用焊锡标明不同分量的大酒杯 ;墙上钉着一块木板,上面有好几个玻璃瓶,造型是皇帝的全身像。酒瓶里装着红绿混合的饮料,名字有‘健身酒’、‘百里香’等等。”“酒馆里的客人,有男有女,这里是面容粗野鲁钝,那里是谈笑时庸俗下流,还有的是沉默忧郁,迟钝痴呆。
在这个酒馆中,人们来回走动着,觥筹交错伴着阵阵笑语,推杯换盏之间谈笑风生,好不热闹,这样的场景令夏岚默默叹息一声,继续独饮。
这片灯红酒绿,纸醉金迷所包裹着,阿瑟的意识也逐渐模糊了起来,听着优雅的圆舞曲,看着炫目的舞灯,他竟也有了几分醉意。
记得富兰克林曾经说过“我从不到酒馆、赌场或任何其他内娱乐场所去消磨时光。”
现在想来他说的也不无道理。
醉生梦死,这个词用来形容就把这样的存在实际上是在合适不过了。
自己只是过来享受一下这样的事情没有变,但是,夏岚没能够感受到在这个灯红酒绿的氛围之中,有着一丝一缕的哀伤。
角落里也不排除有几个喝得烂醉如泥的陆战队员,酒精也许能够麻痹他们的意识。
并不是所有从瓜岛来到这里的人都带着荣誉,都带着一颗激动的心。
绝大部分人带着一颗沉重的心。
自己在训练营时惺惺相惜的战友死在了前线,死在了自己的面前。
这对于一个大兵来说是一件最痛苦的事情。
也许,有一天,自己再走入酒馆的时候,也可能会成为用酒精拉麻痹自己神经的一名大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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