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辆敞篷车上,曼尼坐在前排的座位上,她的父母坐在后排座位上,而夏岚则坐在车后面,这样每个人都可以看见她。
车两侧是一组女陆战队员,她们在长长的游行队伍里找到了自己的位置。12组行进队伍散布在各种市民组织和军队组织的队伍之中。许多罗马裔合众国人社团在齐步行进。当韩晴的汽车在三万人的人群中走了两英里的时候,一架海军小型飞机飞到游行队伍的上空。他总是挥着手,微笑着,间或打个飞吻。
萨默维尔和拉里坦两个城市都为此盛大节日装饰一新。一家店面“挂着一幅韩晴的照片,与此对应的是扶桑皇国的一座38个墓碑的坟场和一架机枪的特写照片”。另外一家店并排挂了两张肖像照:一张道格拉斯·麦克阿瑟将军的照片和一张韩晴的照片。
当韩晴的车驶进多丽丝·杜克公园场地时,很多人早已聚集到那里了,这里离拉里坦市区只有一河之隔。她和曼尼及其父母穿过人群来到检阅台。检阅台上坐着很多嘉宾,其中有一位是来自芒腾维尔,66岁的约翰·M.瑞利,他曾在美西战争中获得过国会荣誉勋章。合众国对西班牙的胜利使得合众国可以继续对菲律宾群岛进行统治,因此也包括对韩晴所深爱的城市——韩晴的统治。
著名幽默大师、一家全国广播节目的主持人哈里·赫什菲尔德担任仪式的主持者。一拿到麦克风,他就能使节目滔滔不绝地进行下去。所有发言者都称赞韩晴的英雄行为,并认为她是所有合众国人的楷模。在谈话的间隔,演艺人员会登台献艺,活跃气氛:喜剧演员丹尼·托马斯在一个间歇中表演了节目;被誉为“不坐凳子弹奏黑人摇滚舞曲的钢琴家”的莫里斯·罗科在另外一个间歇时段也表演了节目。
女演员路易丝·奥布里顿走上乐队指挥台时,在坐着的韩晴面前停了下来,在她的脸颊上轻吻了一下。她转身向台上走去,可是人群强烈的反应、记者和摄像师们的热情邀请,使得她又转身回来,双手拉着约翰的胳膊,用力地拉他起来。他缓缓地站了起来。她用手向人群示意“观看仔细了”,然后去吻他的双唇。约翰不想吻她。她的吻其实和拉瓜尔迪亚市长的握手都一样,作秀而已。韩晴拒绝了她,微微转过头来,满脸羞臊地笑着。她吻到了他嘴唇旁边的地方,于是人群哈哈大笑起来。在完成这一“军事行动”后,奥布里顿小姐轻叹道:“啊,我总是想亲吻一位英雄。”韩晴无言以对。记者们认为这位女演员“抢风头”;他们认为,在那之前,韩晴一直“表现很好”,在游行队伍中穿行以及在典礼上的表现“都体现出他面对扶桑脚盆鸡时所具有的勇气”,但却“对香吻感到恐惧”。另外一名记者还指出,“许多在场的少女都很嫉妒”。
最后,整个活动的组织者乔治·奥盖尔法官走上了演讲台。他转过头,向站在右边的韩晴打招呼。观众开始站了起来欢呼。前排的摄影师也站起来,闪光灯开始闪烁起来。人们很难看清奥盖尔,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当法官“代表拉里坦善良的人们”把5张1000美元的战争券赠送给韩晴时,他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当法官说这些战争券代表着“他们对你无尽的热爱”时,韩晴那自然的笑容逐渐消失了。不过,韩晴在现场直播时也算是训练有素的人,他停了停,让摄影师能拍摄一张他接受战争券的照片。
当这位焦点人物走到麦克风前,人群欢呼起来。韩晴向他们潇洒地笑了笑,人群中立刻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他们中的一个人,一个裁缝的儿子,成了一个富有的人,一个有许多名人朋友的名人。他们不知道的是,韩晴很少把勋章挂在脖子上,这种场合是少而又少的一次;因此,他们能够看见真正的勋章,而不是平时挂在胸前的绶带。“泽西1号英雄”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眼睛向远处望去。在向法官和“拉里坦善良的人们”致谢之后,她说道:“说真的,这对我来说就像个梦。我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忘记了口袋里装着事先写好的提示,于是就溜回到更为舒适的地方站着,让人们知道“我那些在前线的兄弟们”感谢人民“支持进攻、购买战争券”。她原先打算要说的话是:“这枚国会荣誉勋章,每一个在瓜岛英勇作战的海军陆战队员都有份。”想起这些,她介绍朋友曼尼道:“一个战壕里战斗的兄弟,与我一起并肩战斗,现在是从医院请病假来这里的。”曼尼走上前来,站在她身边。韩晴最后说道:“衷心感谢你们所有人!”
她的母亲多拉来到麦克风前。韩晴站在她身后,双手搭在她的肩头,轻声地建议她该如何说。她挣扎着要说些什么,不过,最后两个人都放弃了。韩晴走到她身边,对着麦克风说道:“正像韩晴家的人——害羞。”人们喜欢这样的人。她的父亲走向前。萨尔瓦托雷的发言很简短,她用母语罗马语以一种威严的方式演讲。尽管他知道观众中有许多人会说罗马语,但他的目的就是要说给那些不会说罗马语的人听听。
活动以一首原创歌曲告终:这是一首由凯瑟琳·麦斯梯斯女士演唱的《韩晴》。当她开始唱时,韩晴有点半信半疑。重复的副乐“韩晴,自-由-之子;/英勇-之举赢得了荣誉,解放了你的兄-弟”回荡在人群之中。
韩晴一家回到了自己家里,这是离公园不远、位于市中心的一栋联式房屋。全家人为“他们英雄儿子的许多朋友”召开了一场家庭招待会。他们家的草坪上站满了人,还有很多人站在外面的大街上。摄影师拍下了夏岚·约翰站在屋外,一边与前来祝愿的人握手一边紧张地看着镜头的画面。有人要求他亲吻母亲。他很高兴地应允了,亲了母亲一下,又亲了父亲一下,然后又各亲了他们一下。
第二天上午,报纸刊发了“韩晴日”战争券销售总额:130万美元。韩晴又回去工作了。《生活》杂志的一名摄影师拍摄到他在剃须,确信一张照片拍到了他两边的文身。《行列》杂志的一名记者与《生活》杂志的记者们一起,分别深挖细刨他的一些故事。他们在“韩晴日”之前就来到了拉里坦,而且还会在这里待上一个礼拜。吃完早饭,韩晴开始“海军激励之旅”的工作。这个活动开始时并不是每天都有事情要做,所以他参观了拉里坦周边城市里的一些工厂。
在车间或咖啡店里,她见到了许多工人,告诉工人们他们为陆军部制造的衣服、装备和武器确保了战场上的胜利。还有人嘱咐韩晴,让她感谢他们加班加点地工作。在“韩晴日”购买了50万美元战争券的约翰斯——曼维尔公司生产机枪手操作发烫机枪时所戴的石棉手套。石棉厂制作了一个广告,拍了一张夏岚拿着石棉手套的照片。“若不是这些石棉手套,”标题写着,“我的手和胳膊至今都还是水泡。”在吃午餐的时候,韩晴被介绍给了公司的大厨——“菲律宾人菲尔”阿巴里昂托斯,他也是个移民。
韩晴发现新工作和原来的工作一样让他为难。被树立为美国年轻人的典型让他很不自在。作为战斗士兵的代表就意味着不再是一名战斗士兵。回到家里时,许多记者正等着要问她很多问题。她在吃母亲做的通心粉时,《生活》杂志的摄影师拍了张照片。
韩晴需要有一个新的身份了,这既是让合众国的海军陆战队在舆论面前有面子,更是为了对韩晴的卖债券的努力的肯定。
战役纪念丝带和服役勋章别在韩晴左侧胸口上,军衔章黏贴在他领口上。陆战1师的臂章缝在她的右肩上,向大家展示了一个西方世界都知晓的名字:瓜达尔卡纳尔岛。
现在的韩晴是一位少尉了。
虽然这让韩晴有些难以接受,前线拼死力战的人没能够获得足够高的功勋,自己一个在后方动动嘴皮子的人竟然获得了这样的殊荣,这显然是一种不公平的表现。
但是,对于这样的现状,韩晴只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然而,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韩晴,当之无愧的合众国所带过的最优秀的一代战斗英雄。
那么,一点都不忙的夏岚,接下来应该何去何从呢?
A:混吃等死。
B:听从命令,服从指挥
:玩家决定了我这么悲惨的命运,他们应该负责到底
D:要不早点事情做?真的太无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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