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克里格死亡军团 第82攻城团

    13:40

    当Kolbowiz从眩晕中恢复过来时，嘈杂的炮声与枪械射击噪音正震荡着战壕中的毒气。节奏完全是乱的，毫无规律。在他附近的大部分克里格士兵都已经阵亡，只有3个作为后卫的卫兵没有被炮击或异端的火力杀死。而政委自己则得益于军务部给他们每一个人配发的力场盾而没有被弹片炸碎。那发破坏者臼炮的轰炸将整个炸垮了一大部分，即使是得到混沌赐福，并装备有动力装甲的叛徒阿斯塔特也无法抵御攻城榴弹的轰击。因此到处都是碎开的盔甲与腐肉。野战炮兵的轰炸仍然在持续，从前线战壕传来的爆炸声尤如雷鸣一般。

    沃斯尼亚人从泥水中爬了起来，那3个卫兵都在盯着附近的战壕缺口，握着激光步枪盯视着那些可能有敌方力量攻入的位置。政委掉在地上的大檐帽重新戴在头上，接着他叫住其中一名士兵，命令他带领其他人继续向前推进。

    在阴暗的天空中，发红的闪电与雷暴正在撕裂那些积雨云，将它们切割分裂。灰褐色的雨水从那些开始发绿的乌云中坠落，洒落在满目疮痍的大地上。由卫兵们构成的深灰色浪潮正在逐渐漫过被异端抛弃的防线，向着倒塌的城墙推进。震耳欲聋的爆炸在那些阵地中席卷而过，吞噬了那些正在清除残余敌军的克里格步兵连。但这种方案仅仅使死亡军团的攻势停止了几分钟，接着第二波攻击部队在石化蜥蜴自行火炮、四管迫击炮与黎曼鲁斯坦克的火力支援下再次冲向被爆破的阵地，与叛军的反攻部队厮杀在一起，最终被炮火完全吞没。、

    “报告情况。”穿过被炸垮的区域后，Kolbowiz迅速下了命令。

    “前面很开阔，政委。”列兵的声音从面具后传来，他正在大口的喘气。“前面有我们的黎曼鲁斯坦克，3台，装甲部队应该已经突破了叛军防线。我没看到任何敌人。”

    Kolbowiz点头示意自己已经了解，然后握着爆弹手枪与冲向前面。他示意后面的人跟上自己。4人贴着战壕内壁前进，组成了交火阵型。每个人都低着身子，将枪口举过前方士兵的头，枪口左右扫着。已经垮塌的战壕通向一个宽阔的，四面建着石墙的洼地。洼地正俯视着一个通向居民区废墟的一处斜坡。沉重的炮声与混乱疯狂的雷电响彻了整个区域。

    现在最紧要的事情是和其他的部队会合，如果自己的判断没有失误，现在整个连队中仅剩下自己与那3名克里格士兵还活着。Kolbowiz想道，仅仅半个小时，734人组成的步兵连彻底全军覆没。这种战术方案在沃斯尼亚绝对会让基层指挥部中的人与上级爆发冲突，但是克里格人反而还无比热衷于这种靠极大伤亡强行突破的方案

    穿过最后一段堑壕后，第8步兵连的余部抵达到那个斜坡的底部。装甲部队就在上方，于是Kolbowiz带领着3名卫兵继续向上移动。斜坡很陡峭很湿滑。而相比举着枪保持警戒而言，在斜坡上走着的人则更加小心翼翼的让自己不至于跌倒。

    围绕着废墟的路宽阔又空旷。Kolbowiz感到自己与那些死亡军团士兵正暴露在旷野里，于是他命令全队赶紧冲过来，加入前面斜坡上的士兵们组成的攻击前锋。大概1个排的人守在那个装甲中队的周围。其中一台坦克是破坏者型，它们应该就是之前进行近距离炮击的单位。但Kolbowiz并不打算和那个坦克指挥官追究第3680/35k军规，这些克里格人的想法根本不能用其他帝国卫队的标准去衡量。

    爆炸的声波振动着士兵们防毒面具里的塑料薄片，也振动着掩护他们的胸墙。那些叛军又一次开始炮击了。死亡军团的回击同样具有毁灭性，在城墙附近制造出无数翻滚的爆炸与烟尘。

    Kolbowiz带着3个卫兵迅速冲过开阔地带，在行进中他们将枪线指向了各个方向。在朝着3个不同方向瞄准的卫兵们的掩护下，政委冲进了废墟。加入到那个装甲战斗群中。负责指挥的上士看到了政委与他的部下，然后他向其他的克里格士兵挥了一下手，接着所有人都从掩护后站了起来，紧握着激光步枪开始向前推进。3台黎曼鲁斯坦克被步兵们围在中间，形成一个楔形队形。向队伍的前半球进行搜索与警戒。

    在这个这个装甲战斗群的两侧，其余的死亡军团部队也在向前推进，零星的冷枪与机枪火力逐渐啃食着正在推进的攻势。而死亡军团的回应则是战斗加农炮的高爆榴弹直射。即使是面对从多个方向射来的火力，那些克里格步兵也仍旧坚持在坦克前方提供先导侦察。为装甲中队提供打击位置的指引。通向城墙的每一步都是极度艰难的过程，那名上士很快便倒在了叛军的迫击炮轰炸中，Kolbowiz立即接替过指挥权，现在它们距离城区还有不到1km的距离。但混沌的交叉火力封锁了整个区域，那些地堡完全可以承受主战加农炮的直击，而激光炮与反坦克地雷的存在则让破坏者坦克无法抵近射击。政委不打算直接让步兵冲锋，仅有的30名步兵根本冲不出10m的距离就会被全部射杀。

    但那些克里格人的想法与沃斯尼亚人截然相反，他们仍然趴在掩体后的唯一原因仅是Pawel.Kolbowiz政委是当前的前线指挥，而他还没有下达开始突击的命令。

    天空尖叫着，脚下的土壤尖叫着，在远方，垂死的邪教徒也在尖叫，这种噪音代表不利的局面，由火炮轰击的雷声与混凝土崩溃的噪音构成轰鸣令大地震荡起来，浓烟在空气中滚过，令能见度瞬间降到最低。

    Kolbowiz无视这一切，他专注在眼前的火力杀伤区中。政委的视线转到了更远处的要塞城墙上，架设在城墙上的武器朝着正午的天空射击，火炮轨迹紧追着一架拉抬机鼻飞升的秃鹫炮艇，在云层间撕出一条裂口。

    那些武器是用来对付飞机和坦克的，足以在瞬息之间将所有步兵变成一滩血雾。火炮的声音中断了一会，那些炮手打光了弹药，他们需要等待弹药的补给。但死亡军团的火力还没有停止，炮弹一轮接一轮的坠向地面，在叛军的防线上炸开。将他们修筑出的防御体系轰炸的支离破碎。

    不能停顿，也不能犹豫，政委一一看向在场的其他人，30名克里格士兵，他们无所畏惧，充斥着对牺牲的饱满热情，他为此表示感谢。那些克里格人中仅剩下1个下士还在领导他们。那个士官也正在看着Kolbowiz，沃斯尼亚人也知道黎曼鲁斯坦克中的上士与中尉也在从潜望镜中看着他，他们在等着命令，一个让他们冲锋，为帝国赴死的命令。

    “我们不能仅是无谓的倒在泥土中，”Kolbowiz大喊的音量压过了噪音，“我们的使命的屠戮帝国之敌，而不是自我毁灭。”

    沃斯尼亚人不知道自己的话有没有冒犯到那些克里格人，自我毁灭是克里格人为了证明自己的忠诚而对自己的世界所执行的行动之一。

    与Kolbowiz预想的不同的是，克里格士兵们都点点头，但仍然没有移开视线。

    “在为帝皇赴死之前，我们要证明我们存在过的价值。”他继续说道，“而尽可能更多的杀死帝国之敌，就是我们存在过的价值。”

    重炮的轰炸仍然在他们四周震荡，壕沟网络绵延数英里，超过一半的死亡军团士兵停留在城墙外1km的位置，超过10000名克里格人的灵魂在此陨落，步兵、机械化部队和火炮正在集结力量，再一次尝试强行砸开这道防线。

    在阴霾下的旷野与废墟中，履带和坦克车身嘎嘎作响，多燃料引擎发出暴躁的轰鸣声，地震炮与攻城炮持续开火，天空被爆炸照亮，彷佛是Suram的第二次日出，Kolbowiz扣紧放在爆弹手枪枪柄上的手指。

    “我们会在炮兵轰炸后前进，记住。”沃斯尼亚政委着重重复了一次，“是炮兵轰炸后！等待爆炸结束，然后再冲入烟尘中。我需要战斗坦克用地狱火弹或者高爆弹向那些射击口射击，堵住守军的火力。”

    他停了一下，然后确认那些克里格人听进去他的命令。那些被防毒面具覆盖的面孔都在看着他，等待接下来的指令。

    “400m的距离，全力冲过去。只携带弹匣与手雷。为我们的后续部队清出一条道路，”Kolbowiz说，“为了帝皇陛下。“

    “是的，政委。”那个克里格下士说。3名车长也在通讯器中回复政委，中队指挥官立即开始协调炮兵的炮击，他从野战炮兵团那里得到了2个石化蜥蜴中队的支援。

    “如果叛军们认为他们制造出的声响能称为雷声，那他们没有见识过死亡军团的杰作。”

    Kolbowiz说话的同时盯着城墙，看着白热的炮火在灰色的天空中划出一条轨迹，政委的双眼时不时飘回钟表，手上不停滴答作响。炮兵的火力覆盖令整个区域的泥泞宛如巨大的羽毛翻腾到空气之中，炮弹在混凝土攻势上留下了庞大的裂痕，岩石碎块与泥浆落在四周的地面，即便隔了这么远，Kolbowiz依旧能感受到大地的震动。

    当装填好的火炮开始咆啸时，Kolbowiz再次看向手中的怀表，玻璃因为使用而磨损，就在正面上方的边缘处有一个很细微的裂痕，从他拿到怀表，由沃斯尼亚踏上战场的那天开始，那道裂痕就一直在上头，为了修复损伤而抹去它，并不是个好主意。

    他打开通信器，在频道上呼叫3台黎曼鲁斯坦克的车长，让他们做好突击的准备。

    “所有装甲单位。”Kolbowiz说道，“在我们发起突击时，为我们提供掩护火力。”

    “收到，政委。“中队指挥官回答，这位克里格中尉的声音带着半机械的摩擦声，人造仿生器官取代了他的大部分咽喉。

    “遵命，政委。”相较之下，另外2名车长的声音更符合人类的感觉，带有克里格人的独特口音。

    “此次炮击结束后，我们就开始突击。”政委继续说道，“用燃烧弹封死他们的视野。”接着Kolbowiz的视线移向怀表，距离炮击结束的时间只有片刻，他的四肢因为即将到来的冲锋而发热。

    “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