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位者的事情结束了，你……还会待在这里吗？”艾琳期待地问道。

    “不，我很快就得走了。时间不等人，还有很多事要去做。”袁泽叹气说道，他也很想在一个平静的世界待一会，休休假，可惜世界之书不会允许的。

    袁泽能够在这个世界存在就是因为世界之书的缘故。高位者或者其权能分支想要在低位世界存在，就只能和世界之中的某个低位者订立契约，也就是低位者许下的愿望，高位者以偿还愿望的方式换取自己的久留。

    袁泽没有和低位者订立契约，只有依靠世界之书才能短暂停留，世界之书会负责与低位世界签订契约，以驱逐高位者换取短暂停留。在驱逐高位者之后，他就必须迅速离开，因为契约已经失效了。

    “那我……我也跟你一起吗？”艾琳问道。

    “是啊，不然你也没处可去。”袁泽理所当然地回答。

    虽然这是真的，虽然艾琳真的很期待和袁泽在一起，但是这句话怎么听着这么气人。

    艾琳憋着气，没说话。

    袁泽说道：“我还有点事情要做，现在还有时间，去和你的家人道个别吧。”

    艾琳沉默着点了点头，道别，就意味着永别了。

    “两天后，在这里再见吧。”袁泽说着，迈入虚空之中消失不见。

    艾琳沉默地坐着，她突然想就这样坐着等到袁泽回来，不必和父母说再见，也不必面对自己心中的不舍与愧疚。

    但是坐了一会，艾琳还是起身收拾行李了。

    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

    至少，要好好说一声再见。

    ***

    袁泽从虚空中踏出，来到一间破旧的小房子前，透过窗户能够看到中年人正在照顾自己的妻子，轻声劝着她喝药。这是他辛苦打工赚来的钱，几乎把所有钱都花在这上面了，而那枚红宝石，依然好好地放在床头的盒子里，即使在最辛苦的时候，他也没想过把它拿去换钱。

    中年人的妻子依然面色苍白，眉宇间是浓厚的憔悴与哀愁，她摇着头拒绝喝药，又祈求般地问着是否有女儿的消息，每次迎来的都是中年人的摇头与沉默不语。

    妻子哀愁地叹了口气，侧过身躺下了。

    中年人将药放在床边，静静地守着她。

    敲门声响起。

    很久没有人来拜访了，中年人打开门，见到袁泽站在门外，虽然他此时没有穿着警服，但是中年人还是一眼便认出他来。

    中年人差点惊喜地大叫出来，随即又紧紧捂住嘴，害怕妻子听到声音。

    中年人低声说：“您来到这里，就是说有朱莉的消息了？”

    袁泽点点头，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木制的小吊坠，吊坠做工粗糙，显然是外行人的手工制品，雕刻着一朵玫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