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格小跑着过来，工头不满地说：“你在磨蹭什么呢？”

    “那边有个小女孩要卖火柴，我就耽误了一会。”卢格解释说。

    “小女孩？”工头皱着眉头看过去，“哪里有小女孩？你是早上没睡醒吧？”

    “真的有小女孩，我还买了根火柴，你瞧。”卢格说着伸进兜里，但是兜里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卢格把兜翻出来，还是没发现那根火柴。

    可是他明明放进去了。

    “行了，你就是在梦游。”工头不耐烦地说，“快清醒一下，要不然就拿积雪洗把脸，我们还有工作要做。”

    卢格挠了挠头，他也有点迷糊了，只能把这种情况归咎于早上起太早，没睡醒。

    说到底，谁会在大年夜的第二天醒这么早？没睡醒又不是他的错。

    卢格拍了拍脸，振作精神，拿起一旁的工具准备干活。

    卢格是个粉刷匠，平常的工作就是修补房子或者粉刷墙壁，一般来说在大年夜之前工作最多了，大家都想把房子装修得漂漂亮亮的。在大年夜之后，工作就会少得出奇。

    今天早上，卢格原本安心在被窝里睡觉，可惜早早就被工头敲窗户叫起来了，说是有新工作。卢格本想拒绝的，可惜雇主给的钱实在是太多了。

    雇主正跟工头聊天，抱怨着他家新装修好的墙壁不知道被谁弄脏了。

    工头把卢格招呼过来，说：“这是城里最好的粉刷匠，你放心吧，他绝对会把墙壁修补得跟以前一模一样。”

    雇主点了点头，缩着肩膀回屋去了。这大冷天的，还是家里暖和。

    工头转头打了个喷嚏，醒了醒鼻子，闷声闷气地说：“你也赶紧干活吧，干完了早点回家，这该死的天气真是太冷了。”

    卢格看着墙壁，墙壁一片焦黑，像是被火烧过一样，墙角的前方有个大坑，坑里同样也是一片焦黑，还有一片人形的痕迹。

    卢格好奇地问道：“这是怎么造成的？”

    “谁知道。”工头耸肩说道，“听说被什么东西砸的，还有人说是天上的星星掉下来，还叫嚷着说要世界末日了。”

    “这里怎么有个类似人形的痕迹？”卢格问道。

    “哦，据说是那东西砸下来的时候砸到人了，是个可怜的小姑娘。好像是这附近流浪汉的女儿，唉，每年大年夜都得冻死几个流浪汉。”工头摇头叹息着说。

    卢格心里也不好受，他曾经也是流浪汉，因好奇偷学了粉刷匠的手艺，被粉刷匠追着打了好几次，但好歹还是学会了一点，后来又干了几份苦活，生活才渐渐变得好起来，之后还娶了心爱的妻子，有了一个幸福的小家。如果他当时没有去偷学手艺，或许也会像普通的流浪汉那样死在路边吧。

    卢格收起自己的好奇心，开始粉刷墙壁。

    他干活又快又细心，他的手就像是精密的仪器一样，快速而笔直地粉刷着墙壁，期间连一丝轻微的颤抖都没有。工头满意地点点头，卢格的手艺越来越好，看他工作就像是看艺术家在作画一样，有种说不出的神圣感。

    卢格粉刷完墙壁后，等到墙干了，又细细地把粗糙的颗粒打磨掉，让墙面看起来光滑又细腻，像是一块纯白的大理石。

    工头去敲雇主的房门，雇主一脸疑惑地探出头来，等看到粉刷完的墙壁后，雇主惊讶地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