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我们两人被抓住了，他们要求我杀了朋友，来换取自己活命。于是我就杀了他。”

    囚犯静静地说着，故事到此就结束了。

    囚犯讲完后，苦笑着说道：“你看，像我这样的人，活该在这监狱里待一辈子，无论得到什么结果都是我应得的。所以，让我去找那个怪物吧，只要我被他吃掉，你就能离开这里了。”

    袁泽点头说道，“按照你所说，我确实不该管你，应该让你自生自灭。但是，前提是，你说的是真的。”

    囚犯皱起眉头，说道：“我说的当然是真的，这是我的记忆！”

    袁泽摇头说道：“这真的是你的记忆吗？你没有发现吗，在你说起其他事情时都非常仔细，却唯独在杀死朋友这一段，轻轻略过，甚至你的情绪都没有波动，仿佛它是可有可无的东西一样。”

    囚犯愣了一下，随即他辩解说：“这……这是因为我不想回忆起来。”

    “不，如果你不愿意回忆起来，你就不会将它放在心里记这么多年。你就不会将这当作自己最大的罪，并且因此产生浓烈的自我厌恶的情绪。如果这一切是真的，你应该会记得更清楚才对，在你杀死挚友时他脸上的表情，他的鲜血溅在你身上时的温度，还有他最后死亡的样子。”

    “如果这一切是真的，”袁泽扶着囚犯的双肩，目光与他平齐，认真地问道，“那就告诉我吧，他死的时候究竟是什么样子？”

    “你……你这个疯子！”囚犯猛地挣脱开他的双手，躲在一旁，“你的精神不正常！”

    “是吗？”袁泽摸了摸鼻子，笑着说，“我倒觉得我才是正常的那一个。”

    袁泽说道：“反倒是你，你的记忆、你的情绪、你的自我厌恶，还有你那稀薄的求生欲，真的是属于你的东西吗？”

    “真可笑，不属于我，难道还属于你吗？”囚犯冷笑着说。

    “当然不会属于我。”袁泽说道，“不过，它们说不定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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