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茵不知道阿土的身体到底怎么了，也不想去深究阿土的身世。

    对现在的柳茵来说，阿土只是她的孙子。

    柳茵运转元气，金鱼的尸体被炼成了一丝元气，逸散在空气中，回归了这片世界。

    被阿土体内的死气侵蚀过的生灵，无论柳茵如果灌注元气，修复生机，也再没复活的可能。

    这是一种不可逆的“死亡”。

    这与柳茵以前施法再生草木不同，新长出的草木本就已经不是原来的那株了。

    动物与植物，终究是不同的。

    哪怕柳茵重造出一条金鱼，那也是一个新的生命了。

    什么是“死”？

    柳茵自问。

    好像，阿土就是“死”？

    又或许，阿土所拥有的，是死神的权柄。掌握的是“死”这个概念？

    那瑱门镇的灾难，源头是不是阿土？

    或许，有时间该去阿土的家乡找找线索了。

    柳茵一夜未眠。

    ···

    次日

    阿土早早就起了床，和柳茵一起吃早饭。

    早饭依旧是阿土最喜欢吃的酱牛肉配小米粥。

    柳茵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告诉阿土真相。

    不过柳茵没有提起瑱门镇的事，这得等柳茵亲自前去确认。

    在听到自己若有情绪波动，身体就会爆发大量死气，而沾染到死气的生物，则会瞬间失去生命，化为黑灰，连一丝生机与元气都不会留下的时候。

    阿土好像并没有很吃惊的样子。

    “奶奶，我都猜到了。我知道是我的身体有问题。”

    “那你还想不想去上学？”

    “想！”。阿土坚定地说：“我要学！我什么都要学！我要弄明白自己身体的秘密！”

    “可是...”

    “奶奶放心，我会控制好自己的。我也不希望我的同学有事。”

    “奶奶昨天给你的项链呢？”

    阿土拿出项链，柳茵接过，随即分化一缕本命神魂入坠子中，又给坠子施加了多道禁制。

    这缕本命神魂会时刻感受阿土的情绪，一旦超过了昨天那样的波动，这道神魂就会自动激发火土金母石内部的力量，消耗其蕴含的元气来抵挡死气。

    而若阿土遇到危险时，这道神魂还有柳茵的部分力量，危机时刻可以保阿土一命。

    同时，柳茵本人也会感知到，可以随时前往救援。可谓好处多多。

    做完这些，柳茵的脸色略显苍白，有些无力地嘱咐阿土：

    “那你答应奶奶不论何时都要把这个坠子贴身带着。”

    “奶奶，我答应你！”

    柳茵的变化阿土看在眼里，痛在心里。阿土知道奶奶为了自己不会乱爆发死气，十六年来已经不知道牺牲了多少东西。可阿土，那些痛苦，感伤，仇恨，愤怒...现在都只能咬着牙咽在肚子里。

    如果以后发现了真的是自己身体本就是如此，阿土会想尽一切办法回报奶奶，偿还不完，就用这一辈子去还。

    而若是自己的身体变成这样，是人为的话...

    阿土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来。

    ···

    吃完早饭后，阿土在柳茵不厌其烦的叮嘱下，跟着方统领出了门。

    出了宅院坐上车，方统领问阿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