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这些人都铺开简易的铺盖靠着躺着睡着了,解颐也靠在放置塑像的石台上瞌上眼,把围巾往下拉了拉几乎全盖住了脸。
越是这种环境,她的耳朵越好使,解颐听见那个妇人低声跟那个冯叔说着什么,两人的声音虽低,但是这个环境下却显得格外清晰。
“咱们尚且自身难保,哪还有能力管别人,这个乱世,谁顾得了谁啊?”妇人说。
“可是既然遇见了,总不能见死不救,实在不行可以带到城里有人的地方看看官府管不管,在这地方,不就是死路一条吗?”汉子说。
妇人:“官府?你看路上那些饿死的难民,哪有官府会管!”
汉子:“唉,那也好歹试试,起码在有人的地方要饭也能活,在这里,不就是等死。”
妇人沉默不语,久久,也叹了口气。
外面雨水敲打街道的声音越来越模糊,解颐也渐渐滑入了梦想。
第二天一早,解颐睁开眼把围巾往上拉一点,就看见昨晚那一群人已经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冯叔过来她身边说:“老人家,我们要走了,您要是愿意的话,我们可以把您捎到城里去,您看行吗?”
解颐感激的点了点头,然后迟缓的从石墩上起来,弯着腰身高比原来几乎缩了一半,汉子忙搀住她,解颐用老婆婆的声音说自己可以走,然后就朝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