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出去后,解颐假借歇脚又坐下,向金铺老板打听朝廷寻找太后的事。老板也是和气的人,让伙计给解颐倒了一碗茶搬了个凳子,然后就倚在柜台内说:“这朝廷不但下令在街上找,还挨个的搜山,一座山一座山的搜啊,听说就在昨天,官兵们在一处山顶还真的抓到了一个可疑的人,就在咱们附近山上的一处废弃宅子里!谁成想那个地方竟然还有人呢,而且还是个疯子。”
解颐心里一动,仍不忘装成老人的声音,“疯子?”
“对啊,”金店老板说,“听街上卖柴的王二说的,他在山脚下亲眼看见官兵把人从山上带下来,但是带下来的时候那人就已经疯了,浑身是血,还不住的说着什么马,后来官兵们倒真的在宅子里发现了一匹死马,已经被宰了一半,还有一匹马跑进了山里。王二听那些官兵们说,他们赶到的时候那人正在宰一匹死马,浑身是血,他们一叫,那人就疯了,旁边的一匹活马看样子也要疯了,趁乱挣脱了缰绳跑出去。”
解颐听的浑身发冷,她有预感,这疯子就是那个车夫。
金店老板还在继续说着自己的看法,“我看啊,这人肯定不是拐走太后的人,倒应该是个偷马的贼,躲在山上想等风头过了下来卖马,因为没有口粮才杀了一匹马,可是说来也怪,他怎么就突然疯了呢?”
解颐却想到了为什么,她从山上下来后那匹病马应该是死了,车夫肯定是想将马宰了当口粮,亦或是要那张马皮,只是为什么疯了……解颐想起车夫在宅子里是紧张那些马的样子,后背不知为何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既为那个车夫感到可惜,又庆幸自己在他疯之前离开了那个地方。
不过眼下当务之急是救唐密。
唐密都被抓了,那这次逃跑肯定是不成了,只有她回去一切事端才会结束。
她正想着,虎子拿着一包热乎乎的包子还有一包肘子跑进来,口中喘着白色的雾气。
“婆婆,买好了,咱们走吧!”虎子说。
解颐忙摸摸他虎头虎脑的小脑袋,“好好,咱们走。”
解颐拿了自己的包袱和虎子走出金铺,心里还在想若要回去得怎么回去,她突然的失踪又该怎么解释。
回到摊位后虎子把吃的给父亲,这会儿刚好没人,三个人围着两个纸包吃了起来,胡汉留下两个包子准备带回去给妞妞他们,解颐这才想起自己还要给妞妞买虎头帽,就说了一声把小包袱交给胡汉,说一个老太太拿着这么多钱也不安全,而且她会认路,不必虎子跟着。刚才虎子也看出解颐并不糊涂,就留在父亲身边继续照看生意。
解颐在集市上逛着,她想一边采买东西一边再打听些关于唐密的消息。她看见有一个摊子上有卖虎头帽,走过去问了问价钱,给虎子和妞妞各买了一顶,虎子的是橘黄的,妞妞的是大红的。正要再看看别的,突然听见一阵马蹄声,周围的人忙着躲开,解颐差点被撞倒,还好管摊位的小贩转出来把她拉到路边,解颐站定一回头就看见几匹马冲了过来,溅起阵阵灰尘。马上的官差为首的那个拿着一张画像嚷着谁要是见到太后立刻来报官,必有重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