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公收了乐伶的钱,也是带着乐伶他们往二楼走廊去,这沉香楼的楼层应该也和姑娘们的阶级挂钩,楼上但凡关上门的是已经接了客人的,只在门上挂了一个小沉香木的牌子,写着姑娘的芳名。解颐看了一边,看来这沉香楼的生意不错,不少门都关着。几个看着不过十二、三岁的小姑娘端着铜盆或托盘出来进去,龟公偶尔拦住她们问几句关于她们主子的话。
最后一个小姑娘说自家的主子今天还没接客,正在房里练琴呢,乐伶隔着珠帘看了看,那姑娘长得着实漂亮,于是把梁推进去,让他好歹跟人家聊聊。为了怕他紧张她和解颐就不进去了,到别处转转。
梁赤红着脸给小姑娘和龟公拽进去了,乐伶偷笑着带解颐继续往前走。
“你是不是好奇我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乐伶问。
解颐又有些不好意思说了,毕竟乐伶他们之前流浪江湖也遇到过十分困难的时候,就说梁当初受伤没钱看病,乐伶难保没想过来这里用自己换钱,万一提出来惹乐伶想起伤心事就不好了。
乐伶推了她一把,“没那么复杂,你肯定多想了,其实我是来这里兜售过香料,我们武邑族人的香料可是很有名的,无论是漱玉楼还是沉香楼的红姑娘们都找过我买香。”
“原来如此。”解颐干笑两声,自己确实多想了。
一个系着布围裙满身灰土的小姑娘提着热水跑过来,差点撞到解颐身上,解颐见她水桶都快掉了,忙伸手帮她接过来,小姑娘忙跪地赔礼,“对不起客人,对不起,我给您擦擦。”
小姑娘说着扯下肩上的毛巾准备擦解颐靴子上的水点,解颐忙说不用,把她拉起来说:“给你的水桶,别跑的那么急。”
小姑娘抬起头看了看解颐,小脸上满是泥灰,只是那双眼睛又黑又亮。
一个浓妆艳抹的老鸨正好从一个姑娘房里出来,看见小姑娘忙过去拽过她来,“谁让你到前面来的?怎么回事,是不是冲撞了客人?”
小姑娘吓得一声不敢吭,解颐忙说:“没事,是我不小心撞了她。”
老鸨开始见解颐虽戴着面具但衣着考究,便把雪白的肉脸笑得挤在一处,“这丫头冒冒失失的,肯定是她提着桶在这里疯跑才会撞上,客人您没事吧?”
“没事没事。”乐伶有些不耐地说,“让这丫头走吧,我们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