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尼黑的街道比昨天安静了不少,米歇尔和威廉还是能从一些行人的议论声和道上尚未散去的酒味和烟味感受到蒂利伯爵的凯旋仪式的“余威”。
圣母教堂距离米歇尔的公寓很近,三人在路上所聊的话题刚刚起了个头,就看到了圣母教堂标志性的高塔。
“您说的棺木就在教堂内部吧?”
“是的。”米歇尔走在队伍前面,帮威廉和开普勒推门。他们正好在早礼拜和弥撒结束后再去教堂,所以里面的市民不是很多。教堂柱子后的房间里周围的人更是少得稀奇,这位巴伐利亚的英主好像被人遗忘一样,默默躺在自己的身后之所中。
“这个棺木......太华丽了。”
“符合他作为一位王者的身份。”威廉说道。
“确实如此。咳咳,说回正事,你们是想解答棺木中的谜语是吧?”
“是的,解密算是我少有的消遣了。”
“矮人,皇帝,天使,圣女,圣母,死亡,守卫,狼。这些东西怎么看都无法同时出现。”
“这正是解密的有趣之处。”
开普勒敷衍地点了点头,随后转头看向圣母教堂的彩绘玻璃窗。
“您的意思是某一天的某一时刻,阳光会让在玻璃窗上镌刻的词语在棺木上留下投影。您当时看到的正是地上天国在我们之上( Regnum Dei)。”
威廉点了点头。
“您还记得是那一天的几点看到的?”
威廉想了想,回答道:“今年1月10号左右,大概是下午五点。我记不得具体的时间了。”
“这已经足够了。”开普勒露出了微笑,“现在我只需要一副纸笔,一张桌子,和一个彩绘玻璃窗的缩略图就能计算出你们所需要的东西了。”
米歇尔早已准备好彩绘玻璃窗还有圣母教堂内部的设计草纸。在他知道开普勒能为他们提供帮助的时候,他开始思考需要给开普勒些什么。
在教堂内部的一处狭小的房间里,威廉和米歇尔看着带着眼镜的开普勒在纸上写写画画。
“计算量很大,但是并不困难。”开普勒的话语听起来充满着信心。
“希望我们能赶上午饭。”
“为了吃上您请的白香肠。”
他们在寂静中度过了一个半小时,房间里只有他们的呼吸声和开普勒的笔划过纸张的沙沙声。米歇尔闲得无聊,打了一个哈欠,于此同时,开普勒放下他的笔,对威廉和米歇尔说道:
“我算到了。在1月中旬的黄昏时分,出现在那个位置的句子是:
ad quem aedentes lapidem vivum ab hominibus quidem reprobatum a Deo autem eletum honorifiatum
主 乃 活 石 , 固 然 是 被 人 所 弃 的 , 却 是 被 神 所 拣 选 、 所 宝 贵 的 。
所以在守卫和圣母之间的要嘛是拒绝(reprobatum),要嘛是选择(eletum)。不过我仔细看了看这句镌刻的位置,选择这一词所在的地方太过靠下,不可能出现在雕像之间。所以你们需要的词语是拒绝(reprobatum)。 “
“精彩。”米歇尔鼓掌即使因为开普勒的计算能力,也是因为他再也不需要在这个房间里等待。
“现在看起来整个谜题的构造是这样的。
墓碑是答案。
皇帝是圣女
守卫/骑士拒绝圣母
狼拒绝死亡。”
“看起来还是给出了一点信息。”威廉在脑海里过滤着自己来到17世纪的见闻,经验和知识,至少他发现这些东西可以解释一些路易四世棺木上的谜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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