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皓沫并未立即进入酒店,明黄亮堂的灯光从玻璃门内照射而出,不夜城的运转也影响了这座城市的行业,纸醉金迷的气息从每一个角落里传来,让人有些目眩神迷。
他瞥向一旁的依旧亮着灯光的“赛百味”,从衣兜内抽出几张美钞,重新戴上摘下来的无线耳机,向着那里走去。
“One dollar,just one dollar...”透露出可怜意味的英语从他背后传来。
在美国这是句典型的讨饭话,讨要一个美元,和明太祖当年敲碗奏乐一样廉价。
姬皓沫皱起眉毛,他不是什么圣子圣母,也不会去肆意的乱发慈悲,这是家族的钱,和他的有很大的不同,他无法心安理得的借花献“佛”。
他回头借着“赛百乐”映出的微弱灯光看向身后的人,用简洁的英语回答:“I'm poor,no money.”
背后是个高大且魁梧的年轻人,铁灰色的头发如同鸡窝一样垂在背后,埋在络腮胡里的面孔倒也算得上英俊挺拔,烛火般的眼睛里写满渴求,墨绿色的花格衬衫和拖沓的洒脚裤不知多久没换洗了。
说实在的,在美国尤其是芝加哥这种繁华的都市碰见乞丐的几率屈指可数,这位的着装甚至比乞丐还要邋遢。
乞讨的年轻人似乎从口音中察觉出了姬皓沫的国籍,立刻改换语言,利索的中文如同泄闸的洪水般涌出,“大爷赏点钱买可乐喝吧!我真不是乞丐,只是出门在外丢了钱包。”
谄媚的笑容上写满了无奈的神情和凄惨的遭遇,目光如聚的盯住姬皓沫右手中攥着的美钞。
“芬格尔·冯·弗林斯,大爷,我真的不是乞丐,大学生。”名为年轻人芬格尔从身后的包中拿出学生卡,递给他,上面有着英文混合拉丁文印制的文字。
姬皓沫对着这种书写形势很是眼熟,将学生卡翻面,背后印制的半朽世界树的loge促使他想起了什么。
“卡塞尔学院?”姬皓沫用着疑问的口气询问芬格尔,“你也在等1000次列车?”
芬格尔顿时一懵,双方都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磁卡票,一模一样的票,正中央都印着半朽世界树的花纹,上方印着一列文字,“1000次列车”。
芬格尔直接扑上前抱住姬皓沫大腿,语气中都带着丝丝的颤抖。
“亲人啊!借点钱买可乐吧!”
到底是没忘了可乐这件事,这货到底是多爱喝可乐,姬皓沫在心里默默吐槽。
十分钟后,“赛百乐”内。
“兄弟,亲人啊!我芬格尔就喜欢和想你这种讲义气的人做朋友!”芬格尔四仰八叉的依靠在一处长椅上,大口啃着汉堡,喝着无限续杯的可乐。
原本姬皓沫想着多买几杯,但芬格尔建议只需要两根吸管和翻倍的无限续杯就可以解决一切,芬格尔作为来自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的德国人,在卫生上丝毫没有德国人的矜持,反而用起华夏的俗语,宣讲“节俭才是美德”云云,姬皓沫没有坳过他,所以就如同看到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