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方乐宁正窝在沙发上看那部没看完的电影，伴随着片尾曲，他给许新新回了四个字。
【满汉全席】
【？？？】
【满汉全席？就和你结婚的那位？藏得这么严实，怎么不给我见见面啊？】
方乐宁冷哼了一声：“做梦。”
他才不把顾骁带到这群狐朋狗友的面前。
许新新后面又发了什么，方乐宁顺手划过，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屏幕上跳出了一个新的邮件通知。一不小心点了进去，发现是一个网络教育的广告。
他盯着“网络教育”这四个看了一会儿，突然想到顾骁说他因为家庭原因高中肄业就出来打工了……
对于方乐宁这个圈子里，学历并不重要，有本事的考上好学校，没本事的出国镀层金回来，都只是为了好看。可对于普通人来说，学历确实是一个门槛，如果顾骁的个人简介体面一点，就不用在工地里苦哈哈地搬砖了。
这么想着，方乐宁点进了这个广告页面。
里面的课程很多，花里花哨的，方乐宁有点搞不懂，就直接财大气粗地买了最贵的课程，把小金库里所有的钱都花了。
礼尚往来。
顾骁送他一辆车，他给顾骁买网课。
车子八万，知识无价！
跳出付款成功的消息时，正好投屏上的电影也已经结束了，顾骁端着两罐饮料走了过来。
方乐宁听到了脚步声，回过头把手机屏幕冲着顾骁：“老公，这个送给你！”
手机屏幕上硕大的一行“名师讲座、名校课程”，还有个美女教师笑得温柔。
顾骁放下了冰可乐：“……这什么？”
方乐宁眨巴了一下眼睛：“网课啊。你不是说高中肄业就出来打工了吗？如果能考个本科学历，就可以换份工作了。”
“……”
顾骁确实是国内高中肄业，可他后来就转去国外的学校了。
方乐宁兴致勃勃：“我给你买了一个大礼包，会教你高中的数学、语文、英语，如果有不会的我可以教你……”
他点开了一道数学题看了一眼。
呃……
高中毕业两年，他和数学已经是那种见面不相识的程度了，只觉得眼熟，根本认不出来。
方乐宁假装无事发生一般退了出去，又点开了英语教材：“可以教你英语……”
英语单词词汇书，第一个单词，abandon。
这个他会！
方乐宁仰起小脸：“老公？”
不知道该如何拒绝小妻子好意的顾骁：“……”
方乐宁点了一下手机，教材自带的电子音字正腔圆地念出了单词。
“abandon.”
方乐宁看了一眼顾骁：“老公，跟着念啊，学英语就是要练口语的，跟着我念——abandon。”他指着那个英语单词，催促道，“老公，你别害羞啊。”
“……”
“…………”
顾骁并不是害羞，毕竟在国外这么多年，英语早就成为了第二母语，令他开不了口的是，小妻子完全是当他没有基础的小朋友在教。
有点羞耻。
可面对小妻子期盼的目光时，顾骁还是妥协了，嘴唇微微一张：“……abandon.”
方乐宁放下了手机：“老公，你怎么念得这么标准，好厉害！”
“……”
能不厉害吗？
顾骁都在国外生活了多少年了？
他解释道：“我高中成绩还行。”
方乐宁笑得眯了眯眼睛：“老公真厉害，我们再来下一个单词……”
眼看着小妻子要点开下一个音频，顾骁轻轻咳嗽了一声：“我还有点事，下次吧。”
方乐宁点点头：“行，我把网站和帐号发给你，你每天都要学习的啊。”
手机“叮咚叮咚”两声。
网课地址和帐号如约而至。
方乐宁又加了一句：“我会抽查的。”
顾骁：“……行。”
顾骁打开了课程看了一眼。
刚才说得话并非是骗人的，他高中的成绩确实名列前茅，但那时是那时，现在是现在，回过头来看高中的题目，确实……不太认识了。
他默默地在日程表上规划了一个复习高中课程的时间。
等顾骁回过神来，发现方乐宁已经上楼了，他跟着上去，先听见哗哗的水声。
方乐宁在洗澡。
顾骁看了一眼磨砂玻璃门，又转而看向了房间。
房间里还是一如既往的乱，换下来的衣服都扔在床上，被子也没有叠。顾骁走了过去，拎起被子的一角打算抖一抖，这一动，发现了有点不对劲。
枕头底下，藏了什么？
顾骁掀开了枕头，动作顿住了。
当方乐宁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一幕，好奇地问：“老公，你站着干什么啊？”
他凑过去一看，发现枕头被掀开了，两样东西躺在素白的床单上格外的显眼。
一个盒装的，一个瓶装的。
盒子巴掌大一个，印着“超薄”两个字；瓶子上则是写着“甜诱草莓，增添趣味”。明眼人一看就能认出是什么东西。
“……”
两个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上面，再一抬头，又在半空中相遇了。
气氛有一点点尴尬。
实不相瞒，方乐宁买这两个东西，就是准备把顾骁给办了，可准备归准备，这么措不及防地被人发现，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方乐宁和顾骁沉默地对视了片刻，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大家都是成年人，该知道的都知道，解释反倒是多余的。他脑子一抽，冒出了一句：“要不，用了？”
顾骁的目光落在了方乐宁的脸颊上，那里沾着点晶莹剔透的水珠，像是一枚脆生生的水蜜桃般，令人看着就口齿生津。
“好。”他的声音微哑。
顾骁伸手捡起了那两件辅助道具，在看见某样东西的尺码是“大号”的时候，眸色更加深沉了一些。
由于前两次行动总是被各种各样的事情打断，方乐宁还没反应过来，愣愣地说：“这、这就同意了？”
事到临头，方乐宁莫名地有点退缩：“要不……再考虑一下？”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