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半……我得快点了呢。”

    ……

    明亮的白炽光，使得电梯内看起来更为狭小。

    “我们刚出发，马上就到。”

    荼蘼在手机上打下这么一行字，发送了出去。

    在她抬起头的余光间，她瞥见蓝钟全身忽然间一颤，露出袖口的半个手掌无意识地掩住了微微抖动的嘴唇。

    “蓝钟？……”

    “前辈！……那个……U盘是不是忘记了？……”

    没等荼蘼开口，蓝钟就立刻急切而不安地说道。

    她的音量不高，语气还是那样毫无棱角，但对于蓝钟来说已经可以分辨得出她的激动。

    “嗯？”

    荼蘼愣了一下，她为蓝钟少见的样子稍稍感到吃惊。

    “啊，没事的，我已经保存在云盘里了，不带U盘也可以的。”

    荼蘼笑着说道，不经意地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蓝钟的脑袋。

    嘴唇的弧度中，一半愉快，一半欣慰。

    起初不安窜动的目光，在细腻的、温暖的、不时有些痒痒的、让人不自觉心跳加快的抚摸中，柔和下来，轻盈起来，如一片切去沉重根部的落羽。

    无瑕，却又是最大的不完整。

    “哦……”

    走出居民楼外，早间的和煦里，唯独料峭的晨风有着不同的颜色。

    “蓝钟，把这件衣服穿上吧。”

    荼蘼脱下了身上的西装外套，套在了蓝钟略显单薄的衣物外。

    “诶？”蓝钟慌忙看向荼蘼，“前辈，我没事的，天气也不是那么冷……”

    她本想这么推辞，但当她看到荼蘼眯起双眼的微笑时，她没有说出口。

    “谢谢前辈……”

    因为是荼蘼的外套，套在蓝钟身上显得并不合适。

    有些夸张，有些松垮。

    还有些……紧。

    是被那件衣服勒住了，还是自己把自己关在了里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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