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从昏昏沉沉里醒来,却见自己身处一个仙气缭绕的地方,她坐起身来,放眼望去,只见这里坐着许多法力高深的仙家,而最上面坐着的是一个威严的仙家,沈轻然再次四处看了看,见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她不由得有些欣喜,想走上前去,然而脚步刚踏出一步,便听到最上方那仙家说道:“大胆花妖,你可知罪?”
沈轻然不明所以,只觉得说话那人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威严让她有些喘不上气。她看向司徒寒,却见他目光清冷,不含一丝情绪。
一个仙娥飞身来到她面前,然后施法,往她额头注入一道紫光,沈轻然顿时有些头痛,不一会儿,那仙娥停止施法,对她说:“你可想起来了?”
沈轻然这才从混沌中清醒,她前世确实是一株彼岸花,只不过她并没有与寒君相恋,而且绝命散其实与天君无关,那白胡子老头只是为了欺骗她,让她放魔君出来。而她在人间见到的人确实是寒君,不过是天帝命他下凡,想看看她这株花妖究竟能否洗尽魔气,然而她失败了,她放出了魔君。
坐在最上方的便是天君,沈轻然还记得前世,她曾求天君给她一个机会,让她证明自己非妖,天君答应了,于是她便下凡了,只可惜最后还是放出了魔君,她自知自己犯下了滔天大罪。只是凡间的一切,真的是一场考验吗,她与司徒寒的一切只是为了证明她是否能够洗清魔气吗?
她有些不甘心,再次看向司徒寒,然而他至始至终却从未看她一眼,直到天君下达惩处,让她在凌霄殿前受七七四十九日的雷邢,若是她能撑下来,那么就赦免死罪,如若不能,即刻投入忘川河,灰飞烟灭。
沈轻然走上前去,来到司徒寒面前,她问:“寒君,凡间的一切……”
司徒寒却并不看她,只是略带寒意的声音响起:“本君无法为你求情,你确实放走了魔君,你所做的选择只能自己承担后果。”
沈轻然并不是想让他帮自己求情,只想问问他,是否也觉得凡间一切都是逢场作戏,然而他的话却让她彻底死心,原来,她竟然是这样想。
那些温柔缱绻的岁月,终究不过是昙花一现,所有的故事都如此虚幻,是以,若是用一句话描写那些过往,终不过水月镜花罢了!是啊,罢了!
沈轻然来到凌霄殿前,接受雷邢,天帝虽然说是七七四十九日,然而这雷邢并不重,雷邢过后,只要稍加施法,便可以痊愈,可是她却没有丝毫的生念,以至于第十日的时候,她只剩最后一口气,再过不久雷邢又要来了,若是她此刻再不调理,那么这第十一日的雷邢,即是终结。
她被铁链锁在凌霄殿前,来来往往的仙娥无不用同情的眼神看着她,那些议论的声音还是传入了她的耳中,她不由得扬起一抹淡笑,也是,对于寒君来说,凡间的一切都是虚无,寒君下凡之前封住了自身的记忆,所以在凡间,也许他的确爱过她,可是回到天庭,有着几万年阅历的寒君,怕是早就忘却了她这个小小的花妖。
轰隆隆的雷声想起,沈轻然闭上眼睛接受这一切,就快结束了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