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英语。

    古英语。

    是泰瑞尔使用的语言，也是他曾经用过一段时间的语言。

    而刚才，在这个房间，他说的是汉语，伊登和阿尔文说的也一样是汉语，他确实是在海路上遇到了意外，但不是海难，而是怪物，深潜者，还有长得像克拉肯一样的大章鱼，按理来说自己应该已经死去，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秦川冒出了一个又一个理所当然的想法，仿佛他本来就懂得这些一样。

    所以，这不正常。

    当他想到这一切的时候，一切异样都消失不见。

    那本书，它仍然是封面为发，纽扣为骨，内页为皮，却只不过是一件死物而已，除了让人心中膈应一下，吸引力连下流的黄色小说都不如。

    “如果你不想死的话，那就动起来。”那个声音继续传来。

    秦川努力让自己从刚才的诡异景象中回过神来，仔细思考，种种猜测在大脑中闪过，他马上想到了最有可能的一个，语气顿时有些复杂：“你是，泰瑞尔，斯堪的那维亚皇帝。”

    “某种程度上说，你确实可以用那个名字称呼我，不过，当然是我，不然你以为是刚才那个该死的东西吗？”声音继续说道，它听起来带着些许熟悉的感觉，再加上出现在大脑里的语言知识，似乎被卷入这里之后，自己的思维发生了奇怪的变化。

    至少，他刚开始进入《十字军之王2》的世界时并没有这样具体的知识，只是下意识地把汉语转化为那些古英语的句子。

    两者大概是英语母语者和使用着高智能同声传译软件的区别。

    不管是什么原因，能够在这个时候出现，“泰瑞尔”的行动本就代表着他的立场，起码能够沟通，比面对那个“它”要好得多。

    秦川没有用古英语，而是继续使用着汉语，两人用着不同的语言却仍然能交流顺畅。

    他缓缓说道：“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出现在我的大脑里的吗？”

    “既然那个东西能够出现，那我为什么不能？你放心，我对你的身体没有一点想法，我巴不得自己不要出现，我出现的唯一原因，就是你搞砸了。”

    “既然这样，告诉我，你是谁，那东西是谁，泰瑞尔又是谁，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秦川现在反而不急着出去了，如果他死在这里，他一样能回归那个现实，而如果他失去理智，无法离开，等秦端雨有了足够的实力，会来这个世界找他的。

    毕竟，那可是秦端雨。

    相比之下，他更希望能找到自己身上的秘密，不管是关于存档，还是关于那个现实。

    “好吧，看来不解决你的问题，你是懒得去救自己的小命了，无所谓了，谁让你是老大。首先，我是谁，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是你的一部分，在融合了泰瑞尔之后幻想出来的，类似于潜意识，本身并不存在，所以自然就会安安分分地呆在你现在的脑子里。”

    “对了，猜一猜你现在长什么样。”

    秦川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不过，他看见了自己的身体和肤色：“我变回去了。”

    那是他进入这个世界前的模样。

    “恭喜你，猜对了。”声音继续说道：“而它，”声音用了一个“it”，“它真的，是被诱导出来的疯狂人格，年纪比较小，不太安分，喜欢出去外面玩耍，尤其是你用圣杯把它压制过一次之后，它有点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