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

    相思一进来就开门见山地问：“关于徐老爷子，我有几个问题要问。”

    “嗯。”

    徐直周坐在原位，淡淡地应了一声，相思就当他答应会回答了。

    “第一个问题，你听说过夕颜草吗？”

    “听过但是没见过。”

    “徐老爷子也没见过夕颜草吗？”

    “不清楚，他的事还轮不到我来管。”

    “那徐老爷子平日常进出皇宫吗？”

    “他年纪大，只是顶个虚职，不用按例上朝，不常进宫。”

    “那他在宫中也没有交好的老友？”

    “不清楚。”

    “请问徐老爷子现在何处，我想当面问他一些问题。”

    “他不在府内。”

    “那他在哪？”

    “我许久也未见着他的面，不清楚。”

    “徐大人......你现在是在婉拒我吗？”

    虽然徐直周冷漠不改，但是相思辨别得出他现在的冷漠跟吃饭时的冷漠不一样，好像多了分烦躁和不耐烦，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徐直周不解：“婉拒？”

    “我跟着你从宫中来到徐府，等你吃饭，等你看书，费了这么多时间，不只是为了听你说‘不清楚不知道不了解’这种话，你要是不想回答我，可以一开始就在宫中跟我说清楚。”

    “若是早知晓你要问这些问题，在下定不敢耽误木香姑娘的时间。”

    “你真的不知道徐老爷子的下落，他不是你爷爷吗？”

    “你若是对徐家有半点了解，就会知道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事。”

    “什么意思？”

    “我与老爷子素来不合，互不相干。”

    “你就没有其他家人知道徐老爷子的下落吗？”

    “你若是对徐家有半点了解，你便不会问我这个问题。”

    “什么意思？”

    “我没有其他家人。”

    “对不起，我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希望没有冒犯到你。”

    “嗯。”

    来了一趟，什么也没问出来，相思很郁卒：“天色也不早了，既然如此，徐大人，告辞。”

    “回宫的路远，姑娘小心。”

    说到路远，到底是谁让她跟着走这么远的，也不知道找个人驾马车送她回去，哪怕就是给她点“车费”让她租个马车回去也好呀！

    唉，都怪自己出来得太急，身上没带银子。

    马车都要走上一个时辰，也就是两个小时，她走回去不知要走多久？

    上次被皇上太后丢下，最后徒步回宫已经是把她累瘫了，她实在不想再重温一个人走在寒风中的瑟瑟发抖。

    实在不行，要不开口向这个徐直周借点车钱？

    “徐大人，我有个请求，不知......”

    徐直周听了这话，从书本中抬起头来：“嗯？”

    “能不能借我点儿银子？我脚小，走不了太多路。”

    他瞥了瞥她裙子底下的一双鞋，虽说脚是比男人的脚小很多，但是比起同身段的女子来说，双脚实在不算小。

    见他皱眉做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相思只当他小气，从头上随便扯了一个发钗下来，送到他面前，撇撇嘴有点儿不高兴地说：“大不了我把钗子给你做抵押，下次见着面拿银子来换嘛。”

    徐直周不客气地接过发钗放到书桌一边，从腰间取出荷包，拿了一块碎银子出来。

    相思看着桌上的碎银子，哭丧着脸：“这点儿银子，租马车够吗？”

    “这是我要用的银子，这才是给你的。”

    徐直周把鼓鼓的素蓝荷包推到她面前，相思有点儿不敢相信。

    “收好银子，我送你出门。”

    相思赶紧把荷包塞在怀里，跟了上去：“好，来了！”

    一出大门口，便有辆马车停在那儿。

    “这、这是？”

    “上车吧。”

    “你特意让人送我回去？”

    “马刚吃完草，需要溜溜。”

    相思抿嘴笑，做好事还不承认，真是傲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