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能地抬起袖子擦嘴,耳根通红,心神荡漾得厉害,却竭力保持脸上的镇定。
小皇帝瞧出她的窘迫,不由得勾起一抹笑,手臂撑在她的两侧,故作漫不经心:“你救什么人?”
岳清铃下意识往后瑟缩一下,努嘴道:“是木香。我刚才凑你耳边跟你说的,你忘记了?”
说完又立马收回嘴来。
“木香她同你什么关系,你为何这般紧张她?”
岳清铃过了一下脑子,才义正言辞地说:“她是我表哥喜欢的人,表哥喜欢的人就是我喜欢的人!”
“徐直周?”
“是。”
“那你大可不必担心。”
小皇帝收回了禁锢住她的双臂,老神在在地转过身,就要离开。
岳清铃不解,赶紧跟上去质问他什么意思。
小皇帝笑而不语。
今日这婚宴与以往别的婚宴都不同,虽一样的锣鼓喧天,虽一样的炮竹声声,但在这嘈杂之下却流窜着一股诡异的静谧。
在场的大部分宾客都是心不在焉,烦躁地东张西望,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同时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按按腰间,每次摸到个冷冰冰的坚硬物什才松一口气,安下心来。
就连今日要成亲的新郎也是一副眉头紧锁,心事重重的样子。
徐志漫不经心地拿出一对宝蓝耳坠来把玩,在他的眼色授意下,徐直周即使再心不甘情不愿,也只能就着红绸欲牵新娘子上台行跪拜之礼。
却不知有个不长眼的奴仆端着茶水冲撞过来,溅了徐直周一身的水。
茶水虽暖,却也有变凉的时候。
徐直周今日穿喜服,为承吉祥,未添衣裳,穿得本就单薄,现被茶水泼了一大片,若此刻放着不管,在寒冷天里待上几刻,怕是茶水早褪去暖热,化为一片冰凉刺骨了。
小皇帝颇为担忧地看着他。
徐直周笑,笑得是满腔的苦涩。
皇上竟还有空担忧他?
他知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他知不知道他已经成了瓮中捉鳖里的那只“鳖”?
徐直周只一低头,便看见对面人的一双大脚。
矮矮的鞋筒里藏着一把匕首,只要定睛一看,仔细点儿便可发现。
可是因为今日是喜宴,是办喜事的日子,没人发现。
徐直周想着待会小皇帝被人拿刀拿剑挟持着,逼迫其让位,让出玉玺……他突然就觉得累了。
远处的林士郎还在瞅着他笑,笑得那叫一个意味深长。
徐直周沉寂许久,突然开口了:“失陪一下,我先去换身衣服。”
说完就走了,也不管吉时不吉时,徐志欲喝止,人却是走远了。
翠衣迎上来,徐直周摆摆手挥开她:“多拿些火盆子过来。”
“少爷你用那么多炭火做什么?”
“我把衣服烤干。”
等衣服烤干,这要等到什么时候?
翠衣很为难地望着他:“少爷,这……今儿可是你的大喜日子……”
“我……不想娶香茗。”
徐直周深吸一口气,终于说了出来。
少爷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她还能再问些什么,只得听了命令,去叫人多抬些火盆子来。
等炭火堆满了房间,徐直周停下笔,站起身让他们出去,并嘱咐翠衣什么都不要对外泄露,也不要让任何人过来,他要在房子里睡一觉休息休息。
他将屋内门窗都关得严严实实,帘子也通通拉过来,整个屋子沉压压一片,密不透风。
他将脱下的湿衣喜袍随意丢在地上,再穿上一身月牙白衣袍,然后躺在床榻上,耳边满是炭火的毕剥声,他平静地闭上了眼。
他的内心异常地平静。
见少爷是真的睡下了,什么也没打算做,翠衣才放下心来,正准备去做些什么,前院却传来大动静。
很激烈的打斗声!
不光如此,还有不绝如缕的骂人声,摔桌子,掀凳子,瓷碗瓷杯碎了一地的声音。
前院刚刚还好好的,众宾客不是都好好的参加婚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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