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逍遥无缘无故失踪两天一夜,闻说武当庙会有身着华山衣冠的弟子在街头打人闹事,高亚男料定是那逾闲荡检的沈逍遥,便带着云娆前去拿人。
“下山之前讲过多少次,不许私自行动!为何不听?居然还仗技欺人?你本事见长了是不是!”
沈逍遥辩驳道:“师姐!那人就是个不孝赌徒,你知道他刚刚是怎么对他爹的吗?我要是不出手,只怕老人家当街就给他打死了!”
高亚男气势汹汹:“还敢顶嘴?”
“慕昀兄,救我!”见高亚男有想动手的意思,沈逍遥忙夹着尾巴躲去方思明身后。
方思明不是很想掺和这些鸡毛蒜皮的杂事,但他既是跟着沈逍遥一起被捉回来的,自是撇不清干系,便帮忙开脱:“我可以作证。”
云娆也劝道:“师姐,沈师弟平日是不守陈规了些,但决计不会平白无故地殴打一个寻常百姓,且依慕师弟的性子,也断是不屑说谎的。”
高亚男:“打人情有可原,偷偷跑出去又怎么解释?”
沈逍遥从方思明身后露出小半张脸,指指被高亚男收缴的锦囊,跟她讨饶:“师姐,这钱充公,放我一马行不行?”
他不说她险些还忘了。
“你这钱又是打哪来的?”
沈逍遥看了身前的方思明一眼,咬了咬牙,坚决道:“不能说!”
“不能说?”高亚眉梢一挑,“哦!我知道了,你心里有鬼是不是!”
“有没有鬼都不能说!”
“臭小子!”高亚男本就是个急性子,见沈逍遥一口咬死了不肯说出实情,攥了拳就准备上去赏他个爆栗。
云娆赶紧抱住高亚男的腰:“师姐冷静!明早便是门派会战,若沈师弟头日就挂彩,怕是会让武当看了笑话。”
一个两个都这么拦着她,高亚男愤愤不平:“要不追究也行!此次门派会战,武当是东道主,我华山自是要在他们地盘拿个优胜才算痛快!师弟,可懂我的意思?”
“我懂……我懂……”
“好!要是做不到,你就等着!”
沈逍遥目送着高亚男走远了,才心有余悸地从方思明背后站出来:“吓死我了,大师姐真可怕!”
方思明目光幽然地看着他:“你还有怕的时候?”
舌头有瞬间的僵直,沈逍遥一时语塞,装模作样地打着哈哈:“慕昀兄,我困了!……晚安!”
也不知他在慌什么,方思明瞧他回房的时候还险些撞到了门板。
夜愈发得冷,转眼入了深秋,天高云淡,层林尽染。
天灰沉沉的,风里冗杂着清茶与香火的气息,红枫吹落枝头,在水面荡起微小的涟漪。
第二日凉雾未散,沈逍遥一行人就已经到了武当的山门外。
萧居堂从高处跃下,跳到宋居亦的身边,扯了扯他的衣袖:“师兄,你看那个人是不是很眼熟?”
宋居亦依言看了过去。
岂止是很眼熟,简直没齿难忘!
那个三年前讹诈了他们一大笔钱的小骗子!下山采购物资的钱没了,他们还因此被师叔狠狠责罚了一顿!
这人怎么会到武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