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租欠费？老板跑路？拖欠工资？

    几个关键词让绘麻摸不着头脑。

    “……等等，你让我好好理一理。”

    绘麻思考起来，说道：“刚才我就想问了，你也是独居？”

    “是啊。”白马树点头，“因为想早点独立，不给父母添麻烦，自己又有赚钱的能力，所以就从家里搬了出来。”

    “高中生就能做到这样……好厉害。”绘麻真心实意地感叹着，而后好奇问道，“那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绘麻不自觉地眨着眼睛，里面似乎有憧憬的光芒。

    不过面对这种期待的眼神，白马树反而略为偏过头去，沉默不语。

    “……”

    空气似乎凝滞了几秒。

    正当绘麻疑惑白马树为什么还没回答时，白马树说话了，“额，这个，从大体的职业划分来看，我应该算是一个小说家。”

    活的高中生作家哎。

    绘麻更感兴趣了，问道，“小说家？你的笔名是？写什么的？”

    白马树咳嗽了一声，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是在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小网站上连载作品，写得是一些满足读者要求的定制文。至于笔名是什么和写了什么作品，这算是商业机密，恕我不能回答。”

    “嗯——”绘麻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不能说吗？还是……你在编故事骗我？”

    他对白马树的说辞产生了怀疑。

    毕竟无所事事的人一般都会称自己为作家。

    “我怎么会骗你呢？”白马树真挚地说道，“虽然不能跟你说我写了哪些作品，但我还是有证明自己的证据的。”

    他拿出手机，调出了一些银行转账信息和聊天记录，由于划得很快，绘麻只能看到不断重复的“作品”、“新小说”、“稿费”等字眼。

    白马树收起手机，问道：“如何？相信了吧？”

    “……虽然不能告知我你的作品名字这点很奇怪，但有这些东西，我还是姑且相信你好了。”

    绘麻收回质疑的目光，但依旧禁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又问道：“你是小说家的话，老板跑路又是怎么一回事？小说网站倒闭了？”

    “……对，倒闭了。”说起这个，白马树就叹了一口长气，“不过不是因为资金问题，而是技术问题。”

    “技术问题？”

    白马树沉默了一下，开始讲起了故事：“我有一个写手同行，他在这个网站挺热门的，经常接到读者的定制文订单。”

    绘麻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这同行大概就是白马树自己了。

    “因为这人接到的订单比较多，所以有时候也会有把订单搞混的情况。例如把这个人订制的小说错发给了另外一个人。不过大部分读者还是比较宽容的，好心地提醒了一下也就过去了。毕竟又多了一篇资源…我是说好文可以欣赏，谁会去计较这些呢？”

    虽然中间的停顿有点古怪，但绘麻并没有去在意。

    “不幸的是，有一天他碰见了一个要求比较苛刻的读者，可以接受的尺度比较小。不巧他再一次忙中出乱，阴差阳错下把这个读者最讨厌的那类文章错发了过去，然后就迎来了悲剧。”

    绘麻听得津津有味，十分捧场地问道：“什么悲剧？”

    “那个要求苛刻的读者接到订制文后，做好准备满心欢喜的阅读下去，却发现故事走向了他最不愿看到的剧情。你能想象吗？就像是吃土豆丝时突然嚼到了生姜一样。”

    “这种奇怪恶心的感觉激怒了他。”

    “这名读者碰巧又是个骇客，一怒之下，把网站给搞停了。而网站老板本来就拖欠了好多作者的稿费，网站这么一停，正好给了他借口，直接顺势跑路去了。由于网站又有点小小的不正规，所以至今也联系不上跑路后的老板，想要维权也无从下手。”

    白马树两手一摊：“事情就是这样。”

    “……现在我相信你了。”听完后，绘麻同情地看着他。

    毕竟他觉得应该不会有人编这种奇葩的故事来骗人，还讲得这么身临其境。

    他补充道：“不过我觉得那名读者虽然可恶，但也是你失信在先，有去好好地道歉吗？说不定他好心就帮你恢复网站了呢。”

    “不是我。”白马树辩解道，“我明明说了啊，是我的一个写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