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和绘麻，两人惊讶地回过神来。

    ◇

    三人来到绘麻家后，绘麻简述了一下白马树留在这里的原因。

    “原……原来是这样。”

    班长松了一口气，无力地瘫在了沙发上。

    她笑了笑，随口道：“我还以为……”

    “所以真没有你以为的那个关系啊！”

    因为被人误会成那种关系，绘麻感到十分羞耻，于是连忙制止住班长说出可怕的猜测。

    班长善解人意地点到为止，没有沿着这个话题调侃他。

    白马树从厨房中走出来，拿着一套茶具，为班长和绘麻泡了两杯茶。

    “谢谢。”班长笑着答谢，小心翼翼地接过茶杯，轻轻吹了吹，小口抿下，露出了享受般地表情。安静了一会儿后，她又向绘麻甩出了另外一个问题：“那么，你又是因为什么理由收留他的呢？”

    “这个不能说。”

    没有半分犹豫，绘麻回绝了这个问题。

    那是当然，毕竟自己的女装照还在白马树那里呢，他可不想一不小心就向别人传播了自己的女装爱好。

    “哦……是吗。”班长轻笑一声，意味深长地看了绘麻一眼，不过也没有继续纠结下去，她看了看四周，转而问道，“漆原同学原来是独居吗？”

    “是的，从初中开始，父母就出国工作，我一个人留下来在这里生活。”

    这个问题，绘麻倒是回答得比较坦然。

    班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呒呣，原来如此。那漆原同学真厉害呢。”

    “诶？”绘麻一愣：“为什么这么说？”

    毕竟公寓不是他自己租的，饭菜也从来是到外面吃，家里的打扫向来是雇家政妇来做，唯一自己做的事情只不过是花父母的钱而已，他一直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在了解到白马树是自力更生独居后，这种无力感就更强烈了。

    为什么这样的我也能被称作厉害呢？

    绘麻不明白。

    “难道不厉害吗？这么小就一个人生活，身边再无可以依靠的人，即使现在科技发达到只要一个电话就能联系到远在千里之外的父母，但这种无处可依的虚无感，是不可能靠纯粹的话语与触摸不到的面容排解的吧？”

    “能够在这份虚无感中顽强地生存下来，不至于被寂寞所吞噬所驱使，一定忍耐得很辛苦吧？更何况还考上了我们这所偏差值较高的高中……”班长露出了一个温柔的微笑，那笑容仿佛能击中一切柔软，“漆原同学，真的很厉害呢。”

    “……”

    绘麻放在桌下的手悄然握紧，他低着头，嗫嚅道：“谢……”

    “好，料理完成。”

    白马树戴着手套，拿着一口小锅来到了客厅，摆放到了绘麻眼前的茶几上。

    “趁热吃吧，新鲜出炉的寿喜烧。”

    寿喜烧，形似于火锅，但烹饪方法与调料方面都有所不同。

    一旁的班长摸着下巴，目露兴奋之色，饶有兴致地说道：“唔姆，真厉害呢白马同学，居然能烹饪出这么美味的料理。”

    “哈哈，美不美味还是吃了再评价。”

    “不，单凭这个香味与菜色，就可以断定这个料理的味道不会差了。”

    “……”

    绘麻在一旁看着白马树与班长兴致勃勃地聊天，虽然插不进话，但他却有自己已经融入其中的感觉。从他们的话语里，他感受到了某种令人熟悉与眷恋的亲昵，仿佛时隔好久从某个抽屉深处掏出来似的。

    虚无感啊……

    他忽然想起了班长刚才提起的这个词。

    班长能在短短的交谈中看出自己的虚无感，那么白马树呢？

    他看出来了吗？

    绘麻有所悟地看向正和班长说笑的白马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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