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小厮丫鬟们上了菜,这酒筵甚是丰富,宾主尽欢,欢声笑语。
又谈了会,陆乘风笑道:“这里张公、善卷二洞,乃天下奇景,二位不妨在敝处小住数日,慢慢观赏。天已不早,杨少侠的孩子都睡了,三位要休息了罢?”
杨康与郭靖、黄蓉站起身来告辞。杨康正要出房,瞥见身边的黄蓉猛一抬头,他顺着一看,忽见书房门楣之上钉着八片铁片,排作八卦形状,却又不似寻常的八卦那么排得整齐,疏疏落落,歪斜不称。
杨康心说:“这可能就是桃花岛的八卦这类的吧。”
三人随庄丁和丫鬟来到客房,黄蓉随着丫鬟去了一边,郭靖与杨康随庄丁同行。
但房中陈设精雅,两床相对,枕衾雅洁。庄丁送上香茗后,说道:“二位爷台要甚么,一拉床边这绳铃,我们就会过来。二位晚上千万别出去。”
说罢退了出去,轻轻掩上了门。
洗漱后,把小龙儿放在一张床上,靖康二人则坐在另一张床上聊天,他父叔侄三人一路而来,住宿的客栈均是一间房,两张床,杨康觉得只是郭靖对他安答之情,想着郭、黄的感情开始了,就不会有自己的位置了,故而十分珍惜。
杨康问道:“你瞧这地方有甚么蹊跷?他干么叫咱们晚上千万别出去?”
郭靖道:“这庄子好大,庄里的路绕来绕去,也许是怕咱们迷了路。”
杨康微笑道:“这庄子可造得古怪。你瞧这陆庄主是何等样人物?”
郭靖道:“是个退隐的大官罢?”
杨康摇头道:“这人必定会武,而且还不弱,你见到了他书房中的铁八褂么?”
郭靖道:“铁八卦?那是甚么?”
杨康道:“那是用来练劈空之类掌法的家伙。”
郭靖道:“这陆庄主对咱们决无歹意,他既不说,咱们只当不知就是。”
杨康点头一笑,道:“我虽不会劈空掌,但这掌风还是会的。”挥掌向着烛台虚劈,嗤的一声,烛火应手而灭。
郭靖赞一声:“好掌风!”
杨康微微一笑,道:“睡吧。”
郭靖同样一笑,并排杨康,一夜好眠。
第二日早上,两名庄丁上前请安,送上早点,道:“庄主在书房相候,请两位用过早点,过去坐坐。”
三人吃了些面点汤包,随着庄丁前去书房,黄蓉也随着两名丫头同去。
到了厅堂,陆乘风笑道:“湖边风大,夜里波涛拍岸,扰人清梦,三位可睡得好吗?”
昨夜自然一夜好梦,三人都点头称是。
陆乘风又说道:“在下收藏了一些书画,想三位法眼鉴定。”
黄蓉道:“当得拜观。庄主所藏,定然都是精品。”
陆庄主令书僮取出书画,黄蓉一件件的赏玩,杨康与郭靖在旁边看看,也跟着学点。
再中饭过后,陆乘风派庄丁和丫鬟陪同他们去游览张公、善卷二洞,那是天下胜景,洞中奇幻莫名,三人游到天色全黑,这才尽兴而返。
次日白天三人又在太湖之畔游山玩水,晚上与陆乘风观画谈文,倒也闲适自在。
陆乘风虽隐藏武功,却也听儿子陆冠英跟杨康与郭靖交谈,但他终究算是不问世事多年,郭靖和杨康的名声只有陆冠英知道,他仅听陆冠英说郭靖是江南六侠的弟子,杨康则是另有师门,丘处机仅是作为老师而不是师父。
陆冠英听杨康与郭靖在江湖上名头四起,自然忍不住要跟他们讨教功夫,靖康二人自无不可,陆乘风则叫了府里的几岁的孩子去跟杨康的孩子玩耍。
宜兴府,白云轩。
一个青袍怪客坐在白云轩二楼的一个靠窗的桌位上自斟自饮。他脸上戴着一张人–皮面具,看上去诡异古怪之极,没人敢坐他附近。
白云轩一楼人来人往,走进两个十八九岁左右年纪侠士模样之人,一人身穿白衣,相貌英俊,另一人身穿蓝衣,模样也算端正,二人脚步稳实,这青袍怪客居高临下,也不看他们一眼。
两人边走边道。
那蓝衣少年道:“大哥,听说了吗,前不久江南七侠的弟子和全真七子之一丘道长的学生,十八年醉仙楼比武,好生精彩。”
那白衣英俊少年道:“哈哈,你不是向来不怎么关心江湖之事吗,怎的也知道此事?”
蓝衣端正少年笑道:“实在是此事甚为有名啦,大哥,你还没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