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钰惊喜交集,激动过度,险些又要晕去,扑在杨过身上,只是喘气。杨过轻轻搂住了他,轻拍他背脊。过了良久,龙钰才道:“好罢,咱两个便死在一起。”牵着杨过的手,走向内室。
李墨愁师徒正在四周找寻机关,东敲西打,茫无头绪,焦急万状,突见二人重又现身,不由得喜出望外。李墨愁身形一晃,抢到龙钰与杨过身后,先挡住了二人退路。龙钰冷冷的道:“师兄,我带你去个地方。”李墨愁迟疑不答,心道:“这墓中到处都是机关,莫要着了他道儿。他若使甚手脚,我可防不胜防。”龙钰道:“我带你去拜见师父灵柩,你不愿去也就罢了。”李墨愁道:“你可不能凭师父之名来骗我。”龙钰微微冷笑,也不答话,径向门口走去。李墨愁见他言语举止之中自有一股威仪,似乎令人违抗不得,当下师徒两人跟随在后,步步提防,不敢有丝毫怠忽。龙钰携着杨过之手前行,也不怕师兄在后暗算,带着他们进了放石棺的灵室。
李墨愁从未来过此处,念及先师教养之恩,心中微觉伤感,但随即想起师父偏心,哀戚之念立时转为愤怒,竟不向师父灵柩磕拜,怒道:“我们师徒之间早已情断义绝,你带我来作甚?”龙钰淡淡的道:“这里还空着两具石棺,一具是你用的,一具是我用的。我就这么跟你说一声,你爱那一具可以任拣。”说着伸手向两具石棺一指。
李墨愁大怒,喝道:“你敢恁地消遣我?”语歇招出,发掌击向龙钰胸前。哪知龙钰眼见掌到,竟不闪避挡格。李墨愁一怔,心道:“这一掌可莫劈死了他。”掌缘离他胸口数寸,硬生生的收转。龙钰心平气和的道:“师兄,墓门的断龙石已经放下啦!”
李墨愁脸色立时惨白,墓中诸般机关他虽不尽晓,却知“断龙石”是闭塞墓门的最厉害杀着,当年师父曾遇大敌,险些不能抵御,几乎要放“断龙石”挡敌,后来终于连使冰魄银针和玉锋针伤了强敌。不料师弟竟将自己闭在墓内,惊惶之下,颤声道:“你另有出去的法子,是不是?”
龙钰淡然道:“断龙石一闭,墓门再不能开,你难道不知?”李墨愁伸臂揪住他胸口衣襟,厉声道:“你骗人!”龙钰仍不动声色,说道:“师父留下的玉–女心经就在这里。”
伸手从怀里取出一本旧经书,拋入一具未上盖的空棺之中。这本旧经书是道家的要典《参同契》,凡学道之人,都是要研读的。龙钰刚好读了几页收在怀里,便随手取了掷出,说道:“你要看,只管去看好啦。功夫练得再精,也没了对手。我和过儿在这儿,你要杀,尽管下手。但你想生离古墓,我瞧是不成的啦!”
李墨愁哪知就里,心头大震,只道日思夜想的《玉–女心经》就在眼前,便想俯身到空棺去取,但想自己一转身,后心便为师弟师徒所袭,心想先杀了他师徒再去取经,事出万全,便挥掌击向他面门。杨过闪身而上,挡在龙钰身前,叫道:“你先杀我罢!”李墨愁手掌下沉,转到了龙钰胸口,留劲不发,恶狠狠的瞧着杨过,说道:“你这般护着他,就是为他死了也心甘,是不是?”杨过朗声道:“正是!”李墨愁左手斜出,将杨过腰中长剑抢在手里,指住他的咽喉,厉声道:“我只要杀一个人。你再说一遍,你死还是他死?”杨过朝着龙钰一笑,大声道:“自然是我死!”此时二人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不论李墨愁施何杀手,也都不放在心上。
李墨愁长叹一声,说道:“师弟,你的誓言破了,你可下山去啦。”
古墓派祖师林朝因当年苦恋王重阳,终于好事难谐。他伤心之余,立下门规,凡是得他衣钵真传之人,必须发誓一世居于古墓,终身不下终南山,但若有个人心甘情愿的爱他愿为他而死,这誓言就算破了。不过此事决不能事先让那人得知。只因林朝因认定天下之人无不寡恩薄情,决无一个能心甘情愿为心爱的人而死,王重阳英雄侠义,尚自如此,何况旁人?日后倘若真有这样的人,那么他后代弟子跟他下山,也不枉了。李墨愁比龙钰早入师门,原该承受衣钵,但他不肯守那终身不下山之誓,是以后来反由龙钰得了真传。
此时李墨愁见杨过这般诚心对待龙钰,不由得又羡慕,又恼恨,想起陆展元对自己的负心薄幸,双眉扬起,叫道:“师弟,你当真有福气,他身为男子,居然也爱你爱得那么深。”恼恨心起,要师弟也享不到真心情郎之爱,长剑疾向杨过喉头刺去。龙钰见他真下毒手,事到临头,不由得不救,左手挥动,十余枚玉锋针急掷而出。如遇断更,未更新,可到新站www.yumitxt.com(玉米小说网)查看最新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