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暄安从茶几上的烟盒里又摸了根烟点上了,他轻轻地抽了口,然后叹了口气说;“生气啦?”
“生气了,”伍示打开了冰箱,边往外拿食材边说,“非常生气,我认为霍愉是很好的人,所以很希望你能够对他有最起码的尊重,不要误会他,也不要胡乱猜测,他有过女朋友,看上去也是受欢迎的人,他以后也一定会有一个很好很优秀的女朋友的,他不是同性恋,也不可能会喜欢我的,我只是一个很幸运住他隔壁,又很幸运的受到他比较关照的一个学生,再亲近也就只是朋友,不会有其他的。”
林暄安指间夹着烟,几不可闻的说:“啊。”
伍示拿着食材放在案台上摆好,回头看着他:“拜托了。”
伍示不喜欢烟味,林暄安就摁灭了烟,才慢慢的蹭进了厨房,他支支吾吾的说:“我,我,我,对……”
“好了,”伍示撑着案台说,“你以后不要再说就好了,就算是玩笑也不要开,谢谢……对了,你衣服堆洗衣机里了吧?等会儿我去洗,今天还有其他的什么要做吗?地要全拖一遍吗?”
林暄安向后靠到了厨房的推拉门上,心里松了口气,他摇摇头说:“不用了,你把衣服洗了晾好就行。”
“问你一个问题,”伍示停下手里的动作,“你认为,在学校运动会上,我参加什么才会绝对得奖?”
林暄安拿拇指在下巴上摩挲了一会儿,突然就笑了:“长跑吧,八百米,一千米,两千米,都行,你挺能跑的,段启他们亲身体验过。”
伍示想了想,点点头说:“那报一千米。”
霍愉也说他适合参加长跑,那就跑吧,飞吧。
年前的冬天总是越过越冷,霍愉要不是嫌不好动作,简直想穿他妈个十件八件的,他腰腹间全贴满了暖宝宝,在冷风中,只露着一双水润的眼睛,和他眼尾下极具标志的两颗小痣。
伍示特别喜欢霍愉眼尾那两颗小痣,觉得很好看,无论什么时候,对他都有着无限吸引力的那种好看。
校运会在即,每天的最后一节自习课,霍愉就会带参加运动会的人去操场训练,他挺忙的,天寒地冻的天,要轮转于各个项目之间,去指导他们,带领他们,男生们基本上还好,都是闷声埋头练,女生则不行,要问的很多,跑个步还撒娇要陪。
霍愉很无奈,索性把好管的男生全交给了余重和严盛,自己则负责女生这边。
负责教她们跳得远的技巧,负责和她们一起跑步,告诉她们怎样呼吸顺畅,姿势怎样才正确。
虽然知道霍愉这只是尽职尽责,但伍示每次看到他周围都围着一群女生的时候,还是会很怪异的觉得心里不舒服。
像是有什么在心里堵住了一样。
连平时喜欢的跑步,跑起来都感觉格外煎熬。
这就和他那天晚上对林暄安说“霍愉以后会有很好很优秀的女朋友”一样,他虽然说的时候语气,表情都很平静,可是,他每次在心里设想那个局面的时候,都感觉难过得要哭了。
就像年幼的孩子唯一拥有且最喜欢的糖果被抢走了一样的难过。
在校运会来临的前两天的时候,体育课和最后一节自习课,都不再是带他们这些参加运动会的人练习了,而是全班一起练习排列走方阵,位置要排,还要练习整齐度。
伍示对这些没什么感觉,他这几天跑步练得挺好的,霍愉也帮他测过,他现在这个速度发挥只要不失常,肯定得奖没问题。
他倒是有些心疼霍愉,感觉他挺累的,白天上课带训练,晚上回去写教案,做PPT又要弄得很晚,就这几天,黑眼圈都深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