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你给我去买锁了?
—顺路。
—顺个屁的路心疼死哥哥了。
对方给你转账1000元。
—我不要,锁不贵。
—你不要以后就不要进我家门了,我会认真的跟你绝交的。
对方已领取你的转账。
—乖,以后别这样了,我舍不得。
—小事儿。
“嘛呢?”林暄安屈指敲了敲桌子,“吃饭时间不要看手机,这是老板的规矩,看你笑的,这次别怪我调侃你,让镜子见了,魔镜都该说这位少年你是恋爱了吗笑得那么春心荡漾。”
伍示关了屏幕放下手机,他搓了搓脸,摆出冷酷无情的表情:“我笑了吗?我不是一直这个表情吗?”
“口是心非,”林暄安指着他说,“装模作样。”
都说暑假的日子一晃眼就过去了,可寒假又何尝不是这样,在伍示每天在林暄安家来回跑中,在他用金黄色的颜料细细给飞鸟上色时;在霍愉的学期总结和备课中,在他在跑步机上挥汗如雨的奔跑时,时间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溜走了。
农历十二月二十七,是伍示和霍愉约好了一起去逛街买新衣服买年货的日子。
伍示起了个大早,吃了早餐后,苦苦挨到霍愉发消息来说他已经起床了之后,他立刻在衣柜前挑了三套最喜欢的运动服——伍示的冬天装备就是最里面一套夏季运动服,中间一套秋季运动服,最外面一套冬季的运动服。
换好衣服后,他又把和霍愉的同款围巾手套戴上了,然后去敲霍愉家的门。
他其实有霍愉家新换的锁的钥匙,也知道这个密码电子锁的密码,但他就是想敲门。
这是仪式感。
虽然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的仪式感但就是感觉是今天必须有的仪式感。
霍愉很快就来开门了。
伍示因为霍愉会还是穿着站在家最常穿的棉睡衣,可却发现不是的。
霍愉已经换好衣服,收拾好了,而且还能看出是特意收拾了。
卡其色的大衣,里面是衬衫领口的黑色毛衣,黑色的西装裤,黑色的皮靴,黑色的围巾,手揣在口袋里,下巴隐在围巾里,露出精致的五官,他在看到伍示的时候恰好眨了眨眼,动作中仿佛眼尾的两颗小痣都活过来了。
伍示突然觉得自己的三套运动服土得直接种进了地里。
霍愉为什么这么好看啊!
他为什么要这么好看!
“早啊,”霍愉对他笑着说,“你今天这身很酷啊,表情也很凶,怎么啦?不高兴了?”
“没有,”伍示也笑了起来,“走吧,去中心广场那边,打车过去吧,不是奢侈,是太冷了。”
“好,”霍愉低头拿手机打着车,想想又忍不住笑,“怎么这么记仇啊,我当时就顺嘴说一句。”
伍示从善如流的点点头:“是,我很记仇的,我就是这么小心眼。”
绿意小区C栋一楼楼梯间,严盛拿着手机打着电话:“班长,我在你家楼下,我们去玩吧。”
“这漫天雪糊糊的,玩什么?”余重看了一眼沙发上连看电视都是正襟危坐的黄甜甜女士,压低声音说,“不是说跨年吗?”
“跨年是跨年,现在是现在,”严盛说,“我现在想见到你,想和你玩,是现在的心情。”
电话那头突然沉默了,严盛看着手机屏幕,并没有挂断。
“班长?余重?余花花?”
余重冷冽的声音陡然传了过来:“余花花?”
严盛一怂:“我嘴瓢,我错了。”
“等我一下,”余重说,“我就下来。”78中文最快
严盛瞬间激动起来了:“真的吗?艹我太高兴了。”
余重小声说了一句“别扰民”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虽然在楼房里面,风雪已经被阻隔住了,但依旧很冷,严盛在电梯前蹦蹦跳跳的走来走去,企图运动生热。
余重从电梯里出来的时候差点被他吓着:“你散步呢?这么活泼?”
“啊,”严盛看着穿着白色羽绒服的余重,感觉他今天更加好看了,想夸奖一句又怕泄露心思于是生生忍住了,“我等你呢。”
“这下雪天的,能去哪里?”余重说,“我光是在路上走就觉得冷得要去世了。”
严盛突然一把抓住他的肩,激动的说:“赶紧呸呸呸!”
“看不出来你还很封建迷信啊,”余重笑着对着一边呸了三声,“这样可以了吗?”
严盛这才收回手,拍拍自己的胸口舒着气说:“吓死我了。”
余重有点意外:“你这么信这些的吗?”
“我以前不信,觉得这种怪力乱神的东西都是扯犊子,但后来,”严盛停顿了一下,深呼吸了一口气才接着说,“我有个弟弟,换新房子之前不是都要讲究一个新居入伙吗?我们老家有个说法,搬新家的那一天家里的人必须都得在场,要是不在的话,会招灾的,但我家没一个人信这个,我弟那天就跑出去找人打球了,在外面玩了一天,饭也没回来吃,后来我弟就生了场大病,半年后就……我也真的不想信这种操蛋的东西,但有个时候,哪怕是巧合也好,总之现实就是按着你的脑袋逼着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