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的钟鼓声响遍半个京城,而一场密雨又一次光临京城。
邹赟每见一场密雨,就仿佛那年那夜,那是一场血夜,他家上下几百口全死了,死在某个独断专行的人的手中。
他恨那人,但现在却恨不起来了,因为那人已经带着这团仇恨入了土。
恨一个死人还有意义吗?
有。
但邹赟不是因为那人的死而放下仇恨,只因为时间。
已经五年过去了,这般漫长的时间抹淡了他的仇恨,最后再在那人死后彻底随他入了土。
所以他现在只恨自己。
“辰时对雨喝酒,你也是趣人。”是个大姑娘,胸襟宽广的大姑娘。
只可惜姑娘没有敞着胸襟,与他掏心窝子。
不过邹赟可见过她与人掏心窝子,但那人现今坟头草得有三尺高了。
“知晓是谁了吗?”邹赟望向大姑娘,询问道。
对了,大姑娘的名字叫花姑娘,姓花,名姑娘,喜欢别人叫她诨号母夜叉。
“六扇门那得来的,你看看。”花姑娘烟视媚行地抬起柔弱无骨的白皙小手,深入她的胸襟内兜中,抽出一份信封,并着信封的还有粉色肚兜的一角。
邹赟的目光只在信封上,没有分毫落到花姑娘刹那半开的胸襟之中。
花姑娘将信封按在酒桌上,轻轻地推送到邹赟身前。
她将她的白皙小手遮盖在信封上,而身子向前伏去,对着邹赟展露少许风采。
然而邹赟只抬手捏起花姑娘的小手没有盖住的信封小角,轻轻一用力,直接就将信封从花姑娘的手掌中抽出。
“睚眦先生厉害呀。”花姑娘收回小手,笑意嫣然道。
睚眦是邹赟在外的诨号,在他五年前的那场夜雨后起的,可惜这五年他都没有变作睚眦,更没做到睚眦该做的事。
“……谢谢。”邹赟面无表情地道一句,然后就开始拆信封。
他是闭着气拆的,手掌上还覆着一层内劲,以防信封有毒,这是江湖常态,他已经习惯如此谨慎了。
信封没有问题。
抽出其中信纸,展露开。
邹赟很快就扫尽信纸上的内容。
他皱着眉头看向花姑娘:“血海教插手了?”
“嗯,而且还是血海教大长老呢,那可是位大人物,只在那些大派掌教之下的大人物。”花姑娘正直了身子严肃的说道。
“但人屠却非是死于他手,而是死于麟王之手?”邹赟紧皱眉头。
“依照现场的情况来看,还是一拳毙命,嗯,这位麟王还真是深藏不漏呢,保不齐得有宗师那一层次的大人物的实力。”花姑娘说道。
“那为何血海教大长老不杀他?”邹赟眉心都皱出了井字。
“谁知道,我不过一小小管事,哪敢揣测血海教大长老的心思。”花姑娘撇嘴道。
“……”邹赟不再搭腔,花姑娘这鬼话他可不信。
花姑娘深不可测。
武功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