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恬静淡雅的女仆长望了无知的女仆们一眼，道：“在你眼里大小姐那样的？”
“难道不是吗？”
“.......不，你想的没错。这说明大小姐功课做的不错。事情就是这样的。”
女仆们面面相觑，有心想问仔细点，但女仆长已经闭嘴，一副不愿多说的模样，便也只能闭上嘴不再说悄悄话。
“路易斯·厄休斯！
莱纳愤怒的吼出眼前女人的名字，他抓着头发，已经有些癫狂了，“你到底要什么？！你说啊！你说啊！”
仅存的理智告诉莱纳，若是再不取得主动，再让对方玩下去，事情真的就太迟了。
东西如果真的已经送过去了……
他便已经无力回天了。但是——
但是，只要眼前的女人摇摇头，那么就算是那个特务机关，想必也会看在她的面子上，轻轻的揭过这事。一切的决定权，家族的希望已经彻底被掌握在这个女人的手里——不，或许从一开始就已经在她手里。
她从头到尾就是在戏耍自己。
但是，为什么……
“直说吧！你做出这一切，将我逼到这种绝路，到底想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莱纳赤红着眼直接质问。他不信。这一切一定有着理由，不可能只是一时兴起，就随意的拨弄起他的人生。他不信，绝不承认！
若是那样的话，若是那样的话……
那他岂不是和那些贱民一样了吗！
“真是的，连一条狗都比你会讨人喜欢呢，至少他们肚子饿了，还会汪汪的叫。”
罗兰看着莱纳如今的样子，失望的叹了口气，“真希望你说话的口气能和你脑子一样，思路足够清晰。讲真的，嘴巴很硬的傲娇什么的，这年头已经没有市场了啊。”
他轻轻的摇着奶茶的勺子，没有喝，随意的说着：“这年头，大家都很魔鬼的，越是傲娇，就越是想将其欺负到哭，特是看到傲娇们因为嘴硬而错过乃至失去某些东西的表情，心里就越会升起一种说不清的快感，让人不禁感慨「这些人不会是变态吧」。”
“你想说什么？！”莱纳瞳孔放大。
“诶，不是吧，说了这么多，你不会还不明白我想要什么吧？我要的真不多啊。”
罗兰单手撑着脸颊，声音幽幽带着点无奈，“真是的，不要让我兴奋起来啊……”
“毕竟我啊，也不是什么魔鬼啊。”
“莱纳，向我献上绝对的忠诚吧。这就是我放过你，以及你那些该死的家人的条件。”
他举杯，对着莱纳微微示意，随后在对方呆滞的目光中，优雅的、慢慢的翻转。
奶白色的液体落在地面，四溅开来，流淌了一地，纯合混合黑与灰流动，流到了莱纳的脚下，流到了他历日奔波粘着泥土肮脏无比的鞋底，随后慢慢的徉开，化为为混合着白与灰的镜面，倒映着他惨白的脸色。
“来，舔干净，莱纳。”
莱纳听到一个声音似乎从天边传来。
“不然，杀你全家。”
莱纳看着地上白色溪流，楞楞出神。
不该是这样，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以为，他本以为.........自己这样已经够了。完全够了，然而，在这个恶毒的女人眼里，这样似乎完完全全不够，一丁点都不够，她很贪心，她想要一切，自己的一切的一切，不光是他，甚至还包括他的尊严。
愤怒、屈辱、咆哮的声音和理性声音在莱纳大脑里吵得不可开交，他的大脑在颤抖。大脑里有一个几乎癫狂的声音，已经发疯了似的叫嚣着要杀了眼前的女人，然而，身体却怎么也无法做出行动。一旦当他闭上眼睛，家人们那一双双冀望的眼神，几乎压倒性的碾碎了他本以为坚不可摧的尊严。
——以及脊梁骨。
莱纳的嘴唇颤抖，大腿一点点的弯曲、最终膝盖重重砸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重响，好似有什么无比沉重的东西压在的这个男人的身上。紧接着是另一个膝盖........
莱纳脸色惨白，无意识抬起头，看到了一对漂亮的眼睛正戏谑的看着他，那么高、那么高、那么的远.......好像一座山，好像......主人在低头看着自己的宠物。
“怎么了，大家看着呢，不要让我丢脸哦，莱纳酱。”罗兰拖着下巴依旧笑眯眯的。但是莱纳却感觉，对方不是在跟自己说话，而是在跟一条狗说着，并努力、且非常有耐心的想要让这只狗在众人面前表演后空翻。
自己，就是那条狗。
他的嘴角咧了咧，最终沙哑的笑了出来，带着深深地绝望，“哈哈、哈哈、哈哈哈，这就是贱民的感觉吗，我也是贱民啊。”
咚——
这个内心无比桀骜的男人跪下了，向着恐怕是自己此生最为讨厌的人跪下了。
——为了守护他那些，可能并不那么善良，但却依旧是他所深爱的家人们。
他低下头.......
死一般寂静的甜品店里，响起细碎的舔舐声.........
“回答呢？”罗兰说。
“汪！”他如此喊道。
看着跪在眼前的公狗，罗兰笑了。
看到没有，男人是要这么攻略的。
什么叫专业的“攻略”大师啊！
（战术后仰）
——
在旁边静静看完这一幕的女仆长悠悠叹了一口气。
“大小姐，现在的你真的很卑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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