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我一睁开眼,就看到片琳琳侧着身子躺在床上,正满目柔情地看着我,见我醒来,目光还躲闪了一下,整张脸都跟染了上等的胭脂一样红润起来,经过一夜的休息,她的脸色已经好太多了,几乎和健康人都没有太大区别了,这说明她身体恢复的很好。
我心里高兴,一下子坐了起来,刚要开口就感觉背部传来剧烈的疼痛,好像被人打了一顿似的,疼的我“哎呦”一声,眼睛眉毛都皱在了一起。
片琳琳的小脸立刻露出紧张的神色,一只纤细的白皙小手立马抓上我的胳膊,“大叔,您怎么了,没事吧?”
我呲着牙缓了缓,感觉好点了就苦笑着摇摇头,说:“没什么大碍,就是刚才起猛了,加上昨晚没睡好,身体有点僵,活动一下就好了!”
说到这,我心里不禁也有些失落起来。虽然我知道这是昨晚在床头趴了一夜的缘故,但要是搁在十年前,一觉睡不好,也不会让身体这么僵,虽然我一直觉得自己和年轻时候一样生猛,但是到了一定岁数以后不服气还是不行。
片琳琳兴许是见我样子有些难过,还以为我身体真的出了问题,小脸顿时紧张兮兮,急声对我说:“大叔,不行你就去拍个片看看吧,都怪我,让你一晚上都没睡好,我真没用!”
我有些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轻声安抚道:“不管你的事,真的,我就是刚才起猛了没注意,你别瞎想,你只要安心养好身体,尽快出院,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
聊了几句,我就起身去到医生办公室,想问问陈飞羽后续的治疗方案,结果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一个中年女人嚷嚷的声音:“你们医院是怎么搞的,明明昨晚人送来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怎么你们越治越坏了呢,现在人都昏迷过去了,脸色煞白煞白的,你们还要推卸责任是吗?我告诉你们,你们医院这是在谋财害命?我要去投诉你们!”
还有一个年轻女人在解释,听起来像是陈飞羽的声音。
“大姐,你女儿是发病的急性期来到我们医院的,病情的进展是无法完全人为控制的,经过我们的治疗,她虽然还处于昏迷状态,但是已经基本控制住了病情,只不过后期如果再出现变化的话,就会非常棘手,我只是根据要求充分告知你们病人的情况,让你们有个心理准备,这可不是推卸责任,而是为病人负责!”
后面中年女人又嚷嚷了几句,说什么治不好就要赔钱,不然就去告所有相关的医护人员和医院之类的话,陈飞羽只好跟她继续解释,只不过明显声音也有些激动了。
我感觉这会儿不合适进去,就在门口等了一会,逐渐地大概也能把事情听个大概,不过是病人来了以后病情没有很大的改善,所以家属就迁怒于医生,索要赔偿,这种事情虽然对于医生来说不太公平,可是这世上又有多少完全公平的事呢?
我心里替陈飞羽感到不平,可是也知道自己一个局外人不好插手其中,就继续等着,心想等会万一家属撒起泼来找陈飞羽的麻烦我可以上去帮忙拉开。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中年女人才怒气冲冲地推门而出,见到我还一脸不忿地冲我说道:“我跟你说,这家医院的医生真缺德,你千万别在这里看病!”
我皱了皱眉,对她顿时有些无语,她要是直接走了也就算了,既然找我说了,我心里也有些气愤,当即就不客气的回道:“大姐,你这样说就太偏激了,别人我不知道,至少陈大夫还是非常负责的,咱们家属就应该配合医生的治疗,而不是给医生找麻烦拖后腿,那样的话最后只会害了自己的家人,你说是不是?”
我主要还是想劝一下她,帮陈飞羽减轻一些压力,谁知那中年妇女听到我的话顿时跟被踩住了尾巴一样炸了起来,手指头都快指到我的鼻子上了:“好啊,这家医院都是什么人,你还替他们说话,我这就办出院,你要是继续在这看病,就等着后悔吧!”
我见她冥顽不灵,干脆也就不再搭理,径直推开门走进了医生办公室,把女人嚷嚷的声音关在了门外。
陈飞羽有些惊讶地抬头来看,刚张了张嘴,见到是我便停住了,叹了口气,才说:“是你啊,大叔。”
我有些尴尬的点点头,走了过去,我见到陈飞羽的脸色很差,大概是一夜没有休息的原因吧,眼神充满了疲惫,心里不禁有些心疼这个姑娘:“陈大夫,你没事吧?”
陈飞羽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丝委屈的表情,但是转眼便被她忍了回去,摇摇头说:“我没事,大叔,刚才在外面,是你在帮我说话吧?”她抬起头,看着我的目光有几分感激之色。
我见她的神情好转一些,就感到刚才做的事情有了收获,随后安慰道:“只不过说了几句公道话而已,陈大夫,刚才的事情你不必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