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看着少年呲牙咧嘴的样子，嘿嘿一笑。

    “早些年里像你这样做这种事的多了去了，不说那些思想被侵蚀的巫师，就连教会里都有人不停割牛屁股的肉去卖牛肉面，割一块用治疗术治一块的，后来是迫于道德谴责才停了下来。你这种人啊，我可见多了。”

    “啧，这不是没法子嘛，难不成你偷电瓶养我啊？”

    于乾揉了揉腰间的伤口，无奈一笑。

    “别说我没提醒你啊，别以为治疗术这种东西真就是万能的了，救回来的是你的内脏，伤的却是你小子的根基，日后生不出孩子别怪别人啊。”

    “......”

    听着老头的劝告，于乾尬笑一声：

    “没办法，我也就身子值点钱了，不这么做我恐怕早就挂了。”

    “切，我记着你当初在牢里的时候口气可比这狂多了，还说什么‘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才几个月就萎了?”

    “那时的我压根没有意识到封建社会的恐怖好吗？”

    于乾苦笑了一声，回想起了当初自己刚穿越过来和老人一起在监狱里蹲着的时光。

    真傻啊，当时的自己。

    “那你的小说呢？不是说联系上人了吗？”

    看见于乾的苦笑，老头转而问道。

    “被人拒了，以后可能改行去写写时评了，也不知道会咋样。”

    “真惨啊。”

    “可不是。”

    于乾吐了口浊气，看着脚下的污水，心情复杂。

    当初心有多高，现在摔得有多惨。

    回望当初自己穿越来的景象，真不知道自己是哪来的信心。

    “行了，别郁闷了。”

    老头掏出一盒香烟，拍了拍于乾的肩膀。

    “等等拿了钱不就快活了？”

    “也是。”

    于乾接过递来的香烟，反手塞进了自己的口袋。

    “又不抽啊？”

    “留着以后送人。”

    “啧，你这人就是这点没劲。”

    老头砸了咂嘴，看向阴沉的天空。

    “算了，时间差不多了。”

    老头弹了弹所剩无多的烟蒂，收起身上的疲态，朝着于乾说道。

    “跟好了。”

    ......

    “救命......”

    低声的求救被吆喝声掩埋，于乾跟在老头身后，迈步躲开那些地上的不明腐臭物。

    在他们身边，不断有着奴隶发出哭喊，但更多的只剩下被不断折磨而产生的麻木。

    这个世界或许有着人权，但也仅仅只有着人权。

    多年的战争与碰撞使得人类几乎四面为敌。

    除了少数种族，大多只剩下不死不休。

    死者剥去甲胄，生者沦为奴隶。

    而在这下城区的最深处，就是从事这种血肉生意的乐园。

    这里是黑市中的黑市，血肉与金钱铸成的地狱。

    “......”

    于乾皱着眉默默低下了头，尽量无视那些让他无比不适的景象。

    而他身边刚刚还停不下嘴的老头此刻正吞吐着烟雾，闭口无言。

    他们二人都是一样讨厌这个地方。

    绕过最后的一道弯，两人最终停在了一座略显矮小的房屋前，刺鼻的气味不断从屋内冒出。

    “我在这等你。”

    老头干脆的说道。

    “好。”

    于乾点了点头，小心的推开了破旧的木门。

    木门之后，并不宽敞的房间里摆满了格式手术器具，血腥气与消毒水的味道混杂着直冲人的大脑。

    除了房间中央的那张木桌旁吞吐烟圈的老板，再没有人会喜欢这种气味，

    “今天要卖什么？”

    “独眼”看见熟悉的面容，慢慢吞吞的问道。

    “不会让你失望的。”

    于乾望着那张只有一只眼的方脸，熟稔地摆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老板，腰子要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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