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姆前脚刚走,从监狱一路赶来的二人就已经摸到了黑市前。
“没问题吧?”
于乾蹲在黑市入口的一道拐角处,小心的观察着来往的行人。
不得不说,老头虽然看着轻佻、不靠谱,但做起事来倒是格外可靠。一路上拉着于乾走街串巷、避开眼线,硬是把于乾拉到了黑市前。
“给点信任好不好?”
蹲在于乾身边的老头翻了个白眼,伸手指了指黑市里徘徊的几个行人。
“等下我会把他们给引开,你从右边的那条道走,直接往东区的酒馆里面去,要拿那把枪就直接说我的名号就好。”
“真不用给点信物啥的?”
“有锤子信物,说名字,不给就直接开骂。”
面对于乾的质疑,老头狠狠地剜了于乾一眼。
“好好好。”于乾点了点头,“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交给我吧。”
老头拎上于乾的皮箱,再用斗篷压住面容,身上原本小麦色的肤色逐渐变浅。
虽然看不清面容,但在于乾眼中,望着老头的感觉就好似望着一面镜子一般。
“你不会连那些地方都能变吧?”
于乾望着易容后的老头发出一声感叹。
“少贫嘴了,披好斗篷,等下别被人给看到了。”
老头揉了揉喉咙,好让自己发出的声音更偏向于于乾的低音。
“放心,我知道。”
于乾点了点头。
“那我就走了,记得等人都追出来了再上啊。”
老头拎起手提箱,一边叮嘱一边挪动脚步朝黑市旁的一条小巷靠去。
任然躲在角落的于乾小心的盯着入口,等待着老头的行动。
不过一会儿,他便看见一票人追着一个提着皮箱的身影从黑市内跑了出来。
看来是老头得手了。
于乾望着远处消失的身影,小心的把黑袍又往下扯了扯。接着便迈开步子,混在人群中朝黑市走去。
一边走着,还一边喃喃说道:
“大人情啊、大人情……”
……
下城区东面的无名酒吧。
作业醉酒的热潮已经褪去,只留下一地的瓶瓶罐罐和散发着酸臭的食物残渣。
忙碌了一夜的员工和老板正在进行最后的打扫工作,对于昼夜颠倒的他们来说,太阳升起的时候才是他们真正休息的时候。
哗啦。
就在收拾工作即将完成的前夕,酒馆老旧的沙龙门被一个急匆匆的身影撞开,引得屋内的酒保和老板纷纷扭头望去。
“客人,我们打烊了。”
望着闯进来的客人,身材佝偻的老板无情的下达了逐客令。
“我不是来喝酒的,老板。”
于乾掀起兜帽,快步走向吧台。
“我是来要那把枪的。”
“是你啊。”
老板停下手头的动作,朝着身后准备走入房间的服务员挥了挥手,那服务员便立马停下了脚步,转头朝着酒馆门口走去。
伴着木门的关闭声,屋内一下阴暗了起来。
“他们刚刚来问过我见没见过一个提着皮包的家伙,我这的客人也就把一些知道的有关你的信息都说了,现在托姆应该已经领着人往你家那里去了。”
“嗯,和我想的差不多。”
于乾靠在吧台边,一边缓着气一边答到。
“那你还往回跑,打算见义勇为还箱子啊?”
“不是。”
于乾摇了摇头。
“那你打算做啥?不往外跑往里跑,想买把枪就去找人拼命?”吧台后,老板随手一划,点燃一盏油灯,被灯光照耀的脸上写满了不屑,“真以为拿了枪,能崩人就厉害了?惹了气头上的托姆,你信不信他丢十几枚金币就可以让那帮手下不要命的冲上来砍你啊!还想着玩枪?人家杀你都不脏手的啊,蠢货!”
“这些我都知道。”面对老板的嘲笑,于乾只是摇了摇头,“但从我捡到那个皮箱开始我几乎就只有死路一条了。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来着拼个机会。”
油灯旁,于乾直视着那双浑浊的老眸,咬牙说道:“如果不拼一把,那我现在的这条贱命根本承担不起那个手提箱的重量!”
这话说完,整个酒馆都陷入了微妙的沉默。
片刻后,老板才开口说道:
“看来你还算醒目,那我也就不多问了,反正不会影响我的生意。”
老板望着脸色因为激动而涨红的于乾微微一笑,“交钱吧,五枚金币。”
“没钱。”于乾原本凶狠的表情猛然一怔,连忙补充道,“但老头说直接抱他的名字就行,钱记他账上。”
“……”
“我问过他了,他说没信物啥的……”
面对酒馆老板的死亡凝视,于乾默默别过了头。
“行,记他账上。”
数秒后,老板才用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应到。